瓷勺捞出突兀的几粒枸杞,撇在骨碟上,声音也尽力做出同等不经意的姿态。
“你愿意的话。”路江寻谨慎地观察她的表情,语气掺了半碗小心翼翼。
她轻易把路江寻引进陷阱里,冷眼旁观他甚至没有被光明正大的黑洞洞吓跑,义无反顾地往深坑跳下。
他忘记了自己编造的初衷,忘记虚构的原因本来是与他人的饭局,忘记他应当在程幸面前尽力遮掩住爱意,像溃烂的伤口一般,他的真心是应当掩盖的不好的东西。
他还是像最初那样,渴望抓紧面前虚幻却闪光的蛛丝马迹,渴望留在她身边。
程幸摸了摸碗壁,温度刚好,她用手固定住瓷调羹,捧起碗饮汤,鲜浓的鸡汤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熨得身心皆宜。
一直到买单,程幸都没有给出回答。
总不能真的说“我愿意”,那太奇怪了。
“路江寻。”程幸在下车前,坐在副驾驶喊了一声。
“嗯?”路江寻回头看她。
程幸斜睨着方向盘上昂贵的车标,恍惚意识到自己身上远超于价值意义的傲慢,转而望进他的眼睛,“下一次,你可以以你自己的名义约我出门,我不会拒绝你的。”
路江寻先是睁大双眼,在消化她的话,来回重播数遍后,他终于成功引申出她的话的用意——他们的见面不必只用饭局作理由,他只要邀请,她就愿意答应。
他急切地点头,“好。”
“那...那...”路江寻拧眉,有些苦恼地持续着信号不被切断,仿佛要立刻规划出明天的行程。
程幸又觉得有点晃眼,于是她快速别开视线,急功近利的路江寻从她视野里滑了出去。
她挑了挑眉,这副轻松模样也不知是做给谁看,“那再见。”
程幸推开车门,傍晚的空气很丰富,气味是车尾气,声音是响亮广场舞音乐配孩童玩闹声,视觉上夕阳过早地陷落进灌木丛,天边只剩鲜浓的落日余晖,充实地填进五感。
程幸却第一次被这称得上浑浊的空气涤荡心肺,好像抓紧了活着的感觉。
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不再是“算了”那么简单,或许可以是“就当是为了他,算了”。
人之将死,言行都会善一些。她好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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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一句话源自木心说“要不是听说过爱情,多少人会知道爱情。”
这篇文大概可以概括为“一个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的女人遇见一个男人”的故事,男主存在感其实很低吧,我也很清楚这篇文从构思起就有大问题,但是我真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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