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方才在薄薄积雪上踩出的脚印,背影格外瘦弱又单薄。
福公公徒弟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还是决定进屋汇报一句。
他尽量放轻声音,推门进去,观察着屋内人是否在忙。
陆明诚手上动作不停,今日呈给他看的折子堆成一座小山,摆在桌前地下。连卓铭杰都被他喊来帮忙。
卓铭杰翻开一本,喊一句:“又是郁诗槐的事。”然后把手上折子往另一处一堆。
福公公的徒弟,孙公公瞧了一眼,这些说郁大姑娘事情的折子,也不少的堆起来。
陆明诚停笔悬在空中,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神情当中却已经有了淡淡的怒意。
“我后宅进什么人,又轮得到他们管?”他控制住语气,没说什么恶言。但是对这群人的不满已经溢于言表,若是再熟悉他一点的政敌,都能知道这是他动手的先兆。
“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他们给你塞一个郁诗槐,削弱一些你可能存在的助力。”卓铭杰姿态懒散,毫不顾忌仪态,“当然,这其中肯定有那个郁太史的推动。他一个没什么权势的清官文臣,能把自己独女嫁给你绑上这条船,不知道背后要出多少力。”
游嘉良接过话头,他想的和陆明诚一样,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还有,让你注意力停留在京城,恐怕他们接下去会对江南动手。”
陆明诚抬眼看向墙上的本朝疆域地图,江南、岭南、中原、塞北。其中塞北是那些保皇派无论如何都没法插手的地方,陆明诚外族时代从军,在塞北地区的威望可以说随时能自立称王。
这当中的种种积累打拼,不是那一群呆在京城、自命不凡的迂腐老臣能比的。
岭南是单独一片区域,只认本朝,不认皇帝。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没改朝换代,那几个藏于山脉的族裔根本不会轻举妄动。
陆明诚思绪转得飞快,他在脑海中迅速过了遍对面在江南的势力,又想起前些日子江南的一小段动荡。
他神情凝重的沉默半晌,突然道:“明日我出城见一见陈郡谢氏的人,帮我遮掩一二。”
卓铭杰皱眉,此刻这屋中的气氛带的他都没了玩笑的性质:“明日就是腊八,你这一走,他们怕不会弄点事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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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冉如和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进来。
来人声音耳熟,和婢女对话几句,随后婢女退了出去,来人也顺利的走到冉如和床边。
她轻轻掀起床帘,有些不好意思:“...小和?”
冉如和挣扎着从梦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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