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愣住了。这件衣服的针脚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便是连袖子也是一只长一只短……
这件是她十二岁时给关益做的第一件衣服,她母亲早逝,关益一直没有再娶,衣服破了也没有人给补,自然也没有人教关玉梅针黹,她自己学着做,只是做得不好也不精致,只是勉强能缝补衣服而已。这件衣服她做了两个月,关益看见这衣服之后很开心,时常穿在身上。后来关玉梅大了一些,针黹也好了一些,于是不让关益再穿这件衣服,却不知关益竟然一直保留着这件衣服。
芜芜眼睛有些热,却忽然闻得身后有脚步声,惊慌回头一看,却是关益进了屋里,他也看见了芜芜手中的衣服,眼中有伤感有怀念,接过那衣服仔细摩挲着:“这是我女儿给我做的第一件衣服,我后来虽然没有穿却一直舍不得丢掉,如今她再也不在了,有了这件衣服便像是她陪在我身边一般。”
芜芜硬是忍下了泪,宽慰他道:“先生的女儿定然也舍不得离开先生,只是世事弄人,先生要保重身体,不然她怕是会自责吧。”她一说话关益便看出她是个女子,却是并不惊讶:“我有这么多的学生,我能看透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唯独冯长生是个特别的,你是他带来的吧。”
芜芜答是,害怕自己再说便压抑不住想相认的冲动,于是急忙找了借口逃出了屋子。她此时心中波澜起伏,恐回去让冯长生看出了端倪,于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平复一下情绪,等她稳定下来之后便想要回去找冯长生,哪知却听得有脚步声夹杂着交谈的声音,这声音是芜芜熟悉的:孙清远。她心思一转便躲回了假山里,不多时孙清远便和另一个男人到了旁边。
“子冉两年未见到孙兄,如今见了只觉你比早先分离之时还要风流潇洒了许多,如今又是准状元了,以后可要多提拔我们这些同窗。”说话这人名叫刘子冉,曾是和孙清远一同读书的,两人关系也算是十分要好,这两年一直在某个镇里找了个地方混日子,前些日子听闻孙清远的事情,便想前来依靠,只是没有什么由头,后来关玉梅意外死了他便也趁机辞了镇里的活计,回京来投靠这同窗好友。
孙清远十分谦逊地摇了摇头,道:“子冉兄你可千万别这样折煞我了,不过是别人错看而已,我哪里有什么能耐,且看殿试之后吧。但若你有用得到之处,尽管开口,我定然全力帮着。”刘子冉见孙清远依旧是一副亲厚模样,胆子便也大了起来,见左右无人才道:“我风闻崔相对你很是看重,不知是真是假?”
孙清远脸色稍稍一变,含糊其辞道:“不过是别人瞎说的,哪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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