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来,也很快便否定过去,因为我知道她死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他让芜芜背对着他,然后拿了梳子一缕一缕仔细梳了起来,这时却听芜芜低声道:“我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你也曾想杀了关玉梅。”
冯长生的手顿也未顿,也不看她,仔细梳顺了一缕才道:“我虽然曾想杀她,她却终究不是死在我手中的,我虽然觉得她是特别的,却因为她知晓我的秘密而只能疏远她。”“你觉得她是特别的,可是她死的时候你并无一丝悲伤之色,如今又何故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假话。”她背对着他,微垂着头,声音里一丝情绪也无。
冯长生俯身轻轻在她肩胛上烙下一吻,轻声道:“方才的话并不是假的,我这个人向来狠绝,想要的东西就会用尽手段弄到手里,可是若我错过了,不能挽回了,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彻彻底底抛弃掉。”芜芜忍不住颤了颤,冯长生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薄唇落在她的后颈上,许久才低声道:“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关玉梅自然是好的,若不是她的也没什么,我要的只是你。”
芜芜极力抑制身体的颤抖,惹得冯长生轻笑起来,他从后抱着她笑了半晌,这才拉她起来穿了衣服,然后又拿了干帕子给她擦头发,擦了半晌才擦干,又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他来了兴致,想着以前见人盘过的发髻,于是在芜芜头上试验起来,折腾半晌才总算松松垮垮勉强盘上。他翻找一阵,找到了上次办太后寿礼途中给她买的那根海棠花的银簪子,于是给她插在发上,很是别致动人。
“二爷,奴婢来给姑娘送风寒药了。”冯长生的脸色变了变,却仍是让那丫鬟进来。这丫鬟是刚进府不久的,本是买来给赵玉欣用,赵玉欣说身边伺候的人够了,于是便把她当成了外面的粗使丫头,如今青娥病了她便进来伺候芜芜。放下药,那丫头垂眸福身,道:“这是大夫今日刚开的新方子,说是先前那方子不管用,这方子改了两味药,对姑娘的风寒应该是十分管用的。”
冯长生点点头让她下去,然后转头去握芜芜的手,一时竟没了言语。两人枯坐一会儿,芜芜便伸手去端那碗药,没想却被冯长生拦住,他摸了摸碗壁,垂着眼道:“药凉了,倒了吧。”芜芜也伸手摸了摸碗壁,却是笑着端了起来:“哪里凉了,明明刚刚好。”
她端起碗来便要喝,冯长生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抓得那般用力,仿佛芜芜是个彪形大汉一般可以轻易反抗他。他的眼睛里有慌张有焦急,甚至还有不易察觉的恳求之色,他在恳求她。然而芜芜只是笑,看戏一般的笑,手依旧紧紧端着那碗浓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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