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寄白,“这秃驴只因在棋上输了我,便各种拿你来压我,不就是欺负我没喝过你泡的茶吗。”
寄白听到这儿就开始苦笑了,这话里的意图太过明显。
不想住持也是一脸温和的道,“曾与施主席地谈论佛道,老衲受益良多,今日还望赐教,浮闲半茶。”
“可这水……”
“早年收集的雪水还有一瓮埋在院前杏树下埋着,那可是当年早春的雪,梅花上一点点摇下来的,共是两坛,这坛我一直埋着舍不得启封,今日就冲着秃驴这番话,现在我就给你把那坛子挖起来。”说着也不等寄白说话,便起身急急穿鞋去挖坛子了。
真真是骑虎难下。
寄白叹了口气,央净室的小师父点了香,自静坐了一会,焚香除妄念,此为茶道之首一。而后取山泉烧汤烫了一遍原本就干净的茶具,冰心去凡尘,此为茶道之右二。而后小心的净了手,卷起衣袖露出了手腕,茶道忌器,执手者必须手上无物,干净莹润。
待远光大师忙忙又小心的捧着一个沾着泥的小瓮过来,寄白淡淡的喝止他,“停住,”递了一个紫砂壶过去,“水倒下一半即可,剩下的你自行解决。”启了封,水质便开始变化,唯有紫砂壶能保得水的原始清冽,也要上火的快。
“啧啧,这纯熟的没有两三年的狠功夫必然出不来。”远光大师看寄白的目光又掺了些疑惑,这丫头让人看着总有几分雾里看花的感觉,摸不透。
竟半点不比非辞逊色。
而后寄白将烧好的水倒入瓷壶中养时,待水温稍减便将茶叶投放入瓷壶中,踩着点分段冲水,学名凤凰三点头。最后注入热水,茶先是浮在水面,而后慢慢沉入杯底,再不一会,茶芽便慢慢的舒展开来,尖尖的茶芽如枪,展开的叶片如旗。
寄白将茶注入三杯茶盏中,用手轻轻扇了扇,闻到茶香这才微微笑了笑,茶香清幽淡雅,还有那难以言传的生命之香。
而后左手托住杯底,下垫托盘,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扶住杯身,杯中物端稳微微低头身子前倾,“这第一杯,住持请。”
住持微笑着接过,看着慢慢沉淀着气韵的寄白,此姝之灵慧已遭天妒,莫怪命途多舛。
远光大师得了茶,再无二话,只端着那小小的茶盏小啜一口,再小啜一口,“同样是黄山毛峰,为何你煮的茶里自有一股醇厚似酒般醉人的韵味?”即使是上好的水上好的茶叶也不是便能得这股难言的韵味的。
寄白但笑不语,只看着公子入画,后者方放下茶盏,摩挲着茶盏上细细的纹路似在思忖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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