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小远。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动静的金阳走进卧室,伸手搭在容远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后放松地笑道:“太好了,烧已经退了。你昨天可是烧到了三十八度七,我差点儿就送你去医院了。”
“阳阳,你什么时候……”容远问着,也模模糊糊地想起来昨晚金阳和周静一块儿过来,还有面前的人曾喂他喝粥喝药的画面来,“昨天晚上都是你照顾的我吧?你一晚上没回去?”
“昨天班长也来了,她帮了不少忙……后来天色晚了才回去的。”金阳想起周静差点打翻温度计的时候眼圈泛红、急急忙忙逃走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昨晚你高烧不退,我回去也不放心,就给我妈打了电话说在你这边住一晚上。学校我也都请过假了。老师说让你在家多休息一天,养好身体,明天再去上课。”
“哦。”容远全当没听见他替周静遮掩的话,也没有道谢。他欠金阳的,金阳欠他的,早就不是一个谢字能说的清了。因此他们之间,从不需要道谢。容远抽抽鼻子,闻到一种金阳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食物香味:“好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金阳失笑:“这不是我的手艺!就是从小区外那家早餐店买的皮蛋瘦肉粥。你是饿的狠了才觉得这么香。赶紧洗漱去!”
“你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觉得我都快饿死了!”
容远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去卫生间,金阳留在后面帮他整理床铺。
刚出卧室,容远就发现了不同——整个房间,都被打扫的窗明几净。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碗筷,还有两瓶治疗感冒发烧的药,以及一杯晾好的白开水。
惊鸿一瞥下,诸多画面就已经印在脑海里。他几乎可以从中看到金阳在打扫房间、准备早餐时的认真和细心。明明是个出生很好的大少爷,却比他这个孤儿更懂得怎么照顾人,也更愿意付出自己的温柔和关怀。
“哗哗哗——”
清澈的水流击打在洗手台雪白的内壁上,扑了一脸水的容远双眼放空,还在想着金阳这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但除了容远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相识和相交,是源自一场蓄意的策划。
……
小学的时候——七岁还是八岁?——有一次,容远听到几个老师的谈话,一个人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班的那个金阳——长得挺漂亮的那个天然卷——家里特别有权有势,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