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鹤氅在这破酒肆里来来往往,倒是比只穿原来那件衣衫还扎眼。她虽然这样想,却没有真的说出来,只是极力称赞鹤氅的豪华而已。
明夷君并不在意,只是轻轻抚了抚鹤氅的边缘,道:
“这件鹤氅,还是九万年前,未济君与本座赌胜,输与本座的。本座嫌它不如狐裘华丽,因此不曾穿它。多少年来,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去,想不到原来就带在身边,今日倒是还穿了一回。说起来,自从那次赌赛之后,本座与未济君也未曾再见过,想想心里倒有些牵念。”
湛露听他说起九万年前事,不知该怎么搭话,只得问他:
“郎君,未济君又是哪一位?”
明夷君也不隐瞒,只是随口答道:
“未济那厮,与本座同时而生,居于西方大荒之中,人称梼杌。本座前些天用纸鹤与他传了信,过不多时,他便要到此处来了。”
湛露听了,便知这未济君也是四凶之一了。上次明夷君所传的信件,就有一封是给他的。意识到要不了多久,四凶就要聚集在这个小县城里,湛露略微觉得有些不安。
毕竟是天下最为凶恶的四凶啊,四凶聚集在一处,到底令人胆寒。
明夷君把他们都召来,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呢?她所喜爱的这种平静,难道很快就要结束了吗?
她与明夷君相处已久,早就发觉明夷君并不能随时随地读心,因此也就松懈下来,只是在他面前痴想。然而她那心思仿佛写在了脸上,早被明夷君查知。他伸手抚上她头发,笑意盈盈:
“怎么?害怕?你是我的人,梼杌不敢动你的。”
湛露轻轻摇了摇头。
明夷君随手把玩着她的秀发,她那一头秀发柔滑乌黑,非常可爱,让人爱不释手,“不是害怕未济君?那又是什么?”
湛露忽然想起阿箸娘子所说的话来,心中约略明白了阿箸娘子的意思。明夷君与她之间有着云泥之别,只有同样活了千万年的凶兽才配做他的同伴,而她,只能算是他一时的玩物。若说她是明夷君的同伴,只能贻笑大方罢了。
湛露轻轻摇头,不肯将心中所想与明夷君说知,只怕他知道了她心思,要嘲弄她不自量力。却听得明夷君问道:
“湛露,你可曾听过因缘二字?”
因缘?那不是佛寺里阇黎们口中常说的词吗?明夷君此时说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湛露睁大眼睛望着他,只听他又道:
“往常修仙修道的人,从来不肯与凡人有所牵扯,就是因为这因缘二字。修仙人若是与凡人有所牵扯,彼此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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