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仿佛事不关己。湛露突然觉得……委屈。
对,委屈,就是委屈。
她也知道她不应该委屈,她也知道对于明夷君来说,她连生命中的过客也算不上。可她就是觉得委屈,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差一点就要落下来。
明夷君看见了她眼中的朦胧泪珠,伸出手,抹掉了她的眼泪,有些迷惘地问她:
“你为什么哭?”
湛露本来还能勉强忍住,听他这么一问,只觉得心中的悲伤难以抑制,竟大哭起来。
明夷君从前吃人的时候,倒见过有人吓得落泪,却未曾见过有谁会这样嚎啕大哭。如今他看见湛露哭,不觉吃惊得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好。手忙脚乱地伸出袖子去抹,可是怎么也抹不尽。
湛露看见他慌乱模样,倒是噗嗤一声笑了。
明夷君见她笑,心里便安了些,便又问她:
“你为什么哭?莫非是想到将来三十几岁就要葬身于本座腹中,心里难过?”
湛露抬头看他,他看起来和人类一般无二,可是到底不是人。他怎么能明白她心里的思量呢?他怎么能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哭呢?
她不答,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看得他直叹了一声:
“傻姑娘。”
停了一停,他又问:
“我知你方才在一旁偷听来着……那张家的小子,你可要见上一见么?你若是要见,我就让那婆子把他带到这里来。”
湛露抿着嘴唇,抬头看看明夷君神色,又低头想了半天,方才迟迟疑疑答了一声:
“……见吧。”
☆、第18章 醉
湛露既然答应了,就算不想见,也是要见的。
那周五娘第二天就又来打听,明夷君把想要见一见那张家小哥的事说了,周五娘痛痛快快便应下:
“您是湛露的长辈,担心自己的侄女,想要见见那少年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我去和张家人说,明天就把那少年郎带来见您。”
湛露见明夷君当真要见那少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里似的,说不出的难受。她又不肯去和别人讲,只好寻了个蒲团,放在厨房地上,坐在上面跟狐狸说话:
“李狗蛋,最近客人虽然不少,可是一天下来一算账,也没多挣几文钱,你说我一天天这么折腾着干嘛?
今年的天气真冷啊,按说这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就冷到这个分上,等再过几天,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是个凡人,没法反抗明夷郎君。你说你分明是个得道的狐狸,如今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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