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下一瞬珠子便片片破散,化做点点蓝星,汇成流,升腾起来,最终隐没在幽深黑暗的棚顶。
夜鹰虽可以承受失掉黑宝的痛苦,全然不把它当回事,转身大步便走。可这给人满心期盼的狂喜到极度失落的瞬息转化,却让我不堪忍受。现满眼都是刚黑宝在珠子里的草原上纵意驰骋的画面。就如溺水的人,被把他救上的人一脚又踹到水里,我振起理智的意志不让自己在失落里沉沦,低下头,冷视过去,勉力用平静的语气道:“你为何要救黑宝?”
老矮人轻叹一声,转身掀开铺帘进入后院,就像刚孟良对我做的那样,不发一言便走。庞宣当真小人,如此巧思却只是为夜鹰心中一痛。伤害别人,就要夺去那人的心爱之物,这真是妇乳皆知的道理啊!
夜鹰真是太蠢了,早就应该猜到老矮人若与金陵王有仇,必然会与那看过的日月壶的庞宣,亦或还有胡狼连成一伙。
不断压下涌起的失落感,用目光拨开门口拥观众人,大步行向军衙。老矮人还算不坏,刚已卖了多处破绽给我,只是我从来都下意识相信他,从不怀疑他。
苍天有时候就像一个只想蒙钱的算命瞎子,我们越身处忧患,便越会相信它,倾怀中所有付出后,迎接我们的仍是那个琢磨不透的未来。
到军衙换得新官服,索来匹新送来的野马,奔马踏过落满月光的大草原,回到了马场。
迎上来的陈从说有个叫孙宛如的年轻姑娘来找我,正在我的房间里等待。搜肠刮肚后也忆不起孙宛如是谁,走入议事厅眼见偏间里如豆烛光下,计无失正在翻看帐本,抬眼看见到我后慌乱收起帐本,又把帐本拢到怀里,嘴里道:“军上,下官不打扰了。”匆匆走出。
我看得摇头苦笑,官署里加上那素未谋面的年轻姑娘应有三个女子,夜鹰就算胆子再大却也对漱儿做不了什么。
轻推开房间门,眼见屋子里铺了张地席,灵秀的漱儿俏立在席旁,柔夜背对我坐着,她对面蜷腿跪坐个清爽素净的女子,看样貌应有十八、九岁的年纪。
随我进来,三女都转首过来,漱儿灵动的大眼睛看过来,随即红晕满脸地低下头。那应叫孙宛如的女子慌乱立起身,一旁的柔夜却大力把她拉坐回席子上,又转头过来,脆声道:“她叫孙宛如,是来找鹰哥哥问常行的事。”
我暗擦了把汗,看来二小姐没有怪罪夜鹰乱收别人的礼物,或者疾雨公子根本就是和二小姐说漱儿只是送给她的丫鬟?
我再不敢看向漱儿,脚下不停走过去,眼见孙宛如跪坐着盈盈福来,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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