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扎进郁老太太怀里,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郁老太太紧紧攥住他的手,又轻轻摩挲他的脸蛋,盯着他细细地瞧。片刻,她才笑着点点头说道:“嗯,长高了,也稍微胖乎了些,现在瞧着才喜庆。”
“祖母,瀚儿听说您要来,给您留了好东西呢。”他从怀里掏出个圆鼓鼓的东西,打开包裹在外面的锦帕,露出里面压扁了早就变形的栗子糕。
“怎么扁了?”他见状竟然委屈地哭起来,“瀚儿知道祖母喜欢吃栗子糕,昨个儿特意给祖母留的。瀚儿不知道祖母什么时候到,就贴身放着,想着一见到祖母就拿出来。谁曾想……呜呜呜……”
汗,得亏现在立了秋又是昨天做的,不然这样贴身放着不臭了才怪!这瀚哥儿聪明劲是有,可有时候想法挺奇怪,跟正常人不一样。不过他才只有五岁,众人都以为他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罢了。就像现在,老太太看见变了形发了硬的栗子糕,没有丝毫的不快,反倒认为这是瀚哥儿的孝心。连平常吃东西都惦着她,可见是把她放在心坎上孝敬的。
“多大的事就哭鼻子?祖母明白你的孝心就好。好孩子,你姨母和表兄、表姐们都在,快别让亲戚笑话了。”老太太笑呵呵地给孙子擦眼泪,又把栗子糕接过去递给旁边的嬷嬷,“你的孝心祖母收下,祖母也有礼物给你。”
本来陆嬷嬷揣摩老太太的意思给晚辈备下表礼,姑娘们都是清一水的胭脂水粉,两位少爷是文房四宝加两个状元及第的金锞子。可五少爷给老太太准备了礼物,老太太似乎挺欢喜,这礼物可就得加厚了。
早在瀚哥儿把栗子糕拿出来,陆嬷嬷就朝着旁边的丫头使眼色。能被老太太带上都城的都是她的心腹,那丫头立即明白了陆嬷嬷的意思,赶忙进去翻随身的行李。她找到一幅名画拿出来,悄悄递给了陆嬷嬷。
一套文房四宝加两个状元及第的金锞子,还有一幅严青的真迹,竟是姐妹子弟中头一份。
“瀚哥儿不过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字画,给他白白糟蹋了!”封氏见了忙阻拦道。
郁老太太却笑着说:“谁生下来就是懂的?挂起来日日看,月月看,慢慢就懂了。瀚哥儿聪明伶俐自然无师自通,我还带来一幅字,待会儿找到也送到他屋子里去。”
“我家老爷在世的时候常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想来书画也是如此,见得多了自然就通了。老太太好见识,若不是生在闺阁必定有一番作为。”利姨妈大老远投奔自个的妹妹,想得就是沾妹妹家些光。两个姑娘一年大似一年,钰哥儿也马上要参加春闱,都城有人才好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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