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泡泡塑料纸想拆,却被那硅胶产品的形状惊诧得眉头皱起。
他颤抖着问道:“柏遥,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柏遥用小臂盖在眼睛上,艰涩地说了句话,可是下一秒她的小臂就被人拉了起来。
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睛终于盈满了愤怒,柏遥竟然觉得这人生气的时候比往常不生气的时候好看得多,可是他的手捏着自己手臂的力度是那样大,好像要把她的小臂折断一般。
“哥,你把我抓痛了……”
“李松岳?或者是你那个男同桌送的?他们纠缠你,还要给你送这种东西?”
柏遥这时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面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哥,不是他们送的,是我用你给我的钱买的。”
李章叙睁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荒唐的事,嘴唇苍白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放下了柏遥的小臂,沉默着,转身想把手里的成人玩具放回原处。
可是他的手背被她温暖而柔软的手覆盖,好像她想要安抚他的颤抖。
李章叙只感觉背后被亲生妹妹的脸靠着,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哥,我全都想起来了。”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知道彼此的罪孽。
她看见父亲身后、从门边慢慢探出了一张脸。
父亲像崩山倾颓一般,直直向她压来。
那几秒钟很短,柏遥却记得父亲的面上闪过好几种情绪,由愤怒转为失措,再转为惊愕。
哥哥的脸被窗外的灯光照亮,说不清他面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她只记得他眼下那颗泪痣,随着他眼周肌肉微动,像一颗盈盈的泪。
又好像一点微末的血。
在李章叙的每日的明示和暗示下,她一直相信那只是一个巧合:父亲的死是因为酗酒和踩到油脚滑。
可李松岳的到来打破了所有她虚假的慰藉。
在海边的那个夜晚,在简桐的怀中,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洗也洗不清的血,一如那一夜般惨烈。
那个月亮照彻的夜晚,自己颤抖着拿着半个尖锐的玻璃酒瓶,李章叙在父亲的背后一推——
兄妹二人共同完成了一场血色的凶案。
“……你想起来了。”李章叙说出一个肯定句,道:“怎么,怕吗?或者,想去跟养父告发我?”
柏遥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些问题。
她湿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背后,摇了摇头。
“往年生日,哥都会问我喜欢什么,今年却直接给了钱。今年,真的不问问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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