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嘴唇紧紧抿成了条线,不欲瞒她,“地主家的工钱,三哥那边送了些。”之前,他是问大生借的银钱,沈聪来送了五百文,他是不收的,沈聪直说给沈芸诺看病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将大生的钱还了,手里还剩下二百多文。
得知自己看病花了二百多文,沈芸诺唏嘘不已,难怪韩家有钱,不过看个病,家里就花了这么多银子,如果再拖下去,家里不知道穷成什么样子了,突然,她后悔不已,以后便是寻死,也要十成把握才成,否则不是拖累家里人吗?
回了家,沈芸诺就将装钱的盒子从地里挖了出来,有宋氏抢钱的事儿在前,银钱上边她谨慎得很,身上割了点碎银子够平时开销,其他的全锁紧盒子埋起来了,看她抱着盒子,难得,裴征笑了出来,“以后不用藏着,不会有人来偷的。”
沈芸诺嗔他一眼,打开盒子,里边裹着层衣衫,掀开衣衫,露出里边的银子了,裴征忍俊不禁,顺了顺她因着趴在床底二微微凌乱的发髻,“若是不放心,我在墙上打一个暗格……”
“不用,以后锁在柜子里就行了。”沈芸诺是信不过裴家院子的人,打暗格的话,不可避免的会惊动到隔壁的裴俊和周菊,说不准闹得整个院子都知道了,欲盖弥彰,她想没必要。
沈芸诺伤口好了,沈聪由送了一背篓猎物来,虽然上边盖着野菜,刺鼻的腥味还是让村子里的人听到了风声,都说裴家走了好运了,沈聪在外边是个混人,对自家妹子是真的没话说,宋氏出去串门,听别人或羡慕或眼红,宋氏只能强颜欢笑,回到院子脸就沉了下来,说起来,分家后,裴征和沈芸诺还没孝顺过她和裴老头,别家分了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吃点好吃的都是先给老人尝了先自己再吃,裴征呢,就和嫁出去的女儿似的,对他们不理不睬,即便嫁出去的裴娟,回来也会给他们捎礼。
越想,宋氏越气不过,可沈聪在,她又不敢去闹,见晒衣杆上的衣衫上还有印迹,总算找着发泄的出口了,“今日谁洗的衣衫,上边的泥都没洗掉,是欺负我和你爹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见是不是?别以为你们大了翅膀硬了我就拿你们没法子了,谁要是对我不好,信不信我找里正告你们不孝……”
最近,家里的衣衫都是刘花儿洗的,不过韩梅和周菊是自己的洗的,她就洗几个孩子和裴老头宋氏裴秀的而已,听宋氏在院子里骂,她急忙跑出来认错,“娘,天渐渐冷了,我想多拾点柴火回来,不若再拿到河边重新洗过?”
宋氏指桑骂槐,哪是真针对刘花儿的,“好啊,是不是想去河边偷懒,拾柴?我有四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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