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曼娘脸颊一红,忙将小指缩了回来。
她想了想,便问牧倾酒:“倘若你得到情报有人要害你,于是你先下手为强钳制住了他,那么会心生愧疚么?”
牧倾酒嘿嘿一笑:“克敌先机,算不得上是阴损手段。只能说我赢得堂堂正正。”
“可是,倘若你只是梦见她要害你,此时并未发生呢?”
牧倾酒一楞。
第六十四章 临安美食录
“我第一次上战场尚存隐忍之心不敢动手, 可我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被敌军箭矢所伤甚至同袍毙命,那时候我才如梦初醒。”
牧倾酒伶仃的声音轻轻响起,如大相国寺檐角铁马, 清脆入魂,
“以你的为人倘若梦见此人加害与你,那定然是这人真的做了什么才能叫你入梦心惊。”
曼娘她没想到牧倾酒居然这么说。
她眼睫微闪, 好半响才想到一个形容:心偏得这么厉害。
就像从前浦江县城一位老妪,她孙子打了旁人, 她还振振有词:“你家孩儿总归是该打, 不然我孙子怎的不去打旁人?”
帮亲不帮理, 蛮不讲理, 是非不分。
万千军中杀出来的冠军侯自然不会有这般昏聩。
唯一的解释便是, 他偏心曼娘。
非亲非故,为何偏心?
一想到这里, 曼娘才忽然惊觉自己想得有些远了,她脸瞬时起了红晕, 将话岔开:“且去外头瞧瞧他们如何。”
牧倾酒见曼娘神色已经转为平静便知她心结已开,便笑道:“军中还有事, 我便不去瞧他们了。”
说罢起身拱手道别, 待到画舫靠近岸边时才利落地纵身一跃,隐没在黑暗中。
白歌阑见曼娘许久不来, 终于摇摇晃晃过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