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多了饭,你便可以教训我?那我请陶妈妈吃醉花楼,你是不是能揪着我大伯父的耳朵,同他们也说道说道?
叫他们别做什么违反律法之事,毕竟一损俱损。”
陶妈妈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这平日里都是池时气老太太,她在一旁宽慰着。
可现如今,鞭子抽到脸上了,方才觉得五脏六腑都冒火,烧得慌。
池时这是在指着她的鼻子骂:老刁奴也不看自己个是个啥玩意,敢教训小爷我?
“是老奴多嘴了。九公子莫不是还因为当年的事,怨恨着老太太?”
陶妈妈心中想着,若非如此,五房怎么会同老太太离心离德?若换了往常也就罢了,随他们去就是。可如今大房的砚哥儿说了一门好亲。
对方那可是国公府的嫡女,便是当年池家那位厉害的老祖还在,都是高攀不起的人家,聘礼之中,怎么着也要能够震得住场子的稀罕之物才行。
池家底蕴不深,可姚家乃是豪商……姚氏是个精明人,咬死了不松口。老太太毕竟是做婆母的,拉不下这个脸子来,便让她来劝说池时一二。
“祖宗都在上头听着呢,嬷嬷说的是当年的什么事?”
池时画完最后一笔,将笔轻轻一搁,彻底的转过身来。
跳跃地烛火承托得她的一双眼睛越发的深邃,那黑漆漆的瞳孔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陶妈妈看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一扭头,看到池家林立的祖宗牌位,又是头皮一麻。
她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是老奴失言,九公子恕罪。一会儿老爷回来了,老奴再来唤您。”
池时不以为意,这人活一辈子,脚上哪里不会爬两只蚂蚁,不必烦恼。
……
池时见到祖父池荣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巳末了,眼见午时将至,连冬日都变得温暖起来。
他穿着一身皂色的袍子,手背上褐色的老年斑,清晰可见,眼角的皱纹一条条的,像是干旱时开裂的农田。留着一把山羊胡子,黑白掺杂着。
唯独一双眉毛,生得极有特色。浓郁得像是春日野草,野蛮生长,眉尾地乱毛,张牙舞爪的,看上像是东山上的劫匪,格外的不好惹。
池时跪在小蒲团上,她的被褥藏在祖宗牌位地下,还热乎着。没有吃完的吃食,陶妈妈一大早憋着火气,早早地收拾得一干二净了,连被池祝吃掉的贡品,也都补齐全了。
一见池时,老头子二话没有说,抬脚便朝着她的心窝窝踹去。
池时手一抬,一把挡住了。
池老太爷回来了,池家的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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