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瑛一边比画,一边详细地说明那天发生的一切:那天,也是在这样的风中,芊芊的枪法如何精准神奇,打得一车刑警抬不起头来,他是如何在她更换弹匣的间隙蹿到车外,移动射击,右颊被子弹划伤,当他追击到这里时,芊芊已经逃走,在她遗弃的85式狙击步枪上发现了粉底,附近草丛里提取到了两根她的头发;还有他推理芊芊的目的是劫走毒品和毒贩,回到北京后爱新觉罗·凝又推翻了他的推理,认为芊芊是要劫走马海伟抱着的乌盆……
“你为什么坚持认为设伏袭击你们的人一定是芊芊呢?”呼延云听完他的讲述之后问。
“首先,我看到了她,虽然她用纱巾遮着脸,但眉目是个女人;其次,我们把草丛中提取到的她的头发与她遗留在床铺上的头发进行了比对,dna完全相符。”
“哦。”呼延云应了一声,弯下腰在附近粗略地查看了一番,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当然不可能再找到什么。他站起身,仰望天空思索着什么,风把他鸡窝一样的头发撕扯得更加凌乱了。
“昨晚在图书馆没有休息好吧?”楚天瑛问,“走吧,咱们回县城去吧。”
“看了一夜的资料,想了一夜的案情。”呼延云一边走,一边揉着太阳穴说,“风一吹,头就有点疼,别的还好。”
“你是风一吹头就疼,我是一想这个案子就头疼。”楚天瑛说,“感觉真相完全被掩盖在一蓬乱草下面,本身就是一大堆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线索,风一吹就隐隐约约现出点什么,风一停就捂得严严实实的,真是比鬼故事还要诡异。”
“我比你略微好一点儿,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呼延云说,“鬼的那部分我弄得清,我弄不清的,是人的那部分。”
楚天瑛没有听懂他的话,叹了口气说:“真没想到,几百年前的一个鬼故事,居然能让几百年后的我们困坐愁城,束手无策。难道老马找到的那个乌盆,真的藏有一个不安的鬼魂吗?”
“这个故事真正恐怖的地方,不是毁尸灭迹的残忍方式,也不是乌盆里不安的鬼魂,而是——突如其来的死灭。”呼延云说。
“突如其来的死灭……”楚天瑛若有所悟。
呼延云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抛向远处,石子在半空划了一个抛物线,沉入莽莽的草丛:“死亡的方式有很多,大部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病死、老死就是这样,临终前就知道死后的奠仪;也有很多死亡事先没有征兆,比如车祸撞死,失足落水淹死,但至少还有亲友会悲戚;最恐怖的是突如其来的死灭,一旦死亡,就像从没来过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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