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铺在榻上的外衫,犯了难。
这处密室久无人居住,遍布灰尘,所以她临走时披在身上的那件外衫,就成了床褥,被垫在榻上。
到现在,自是被折腾得不能看。
满是褶皱不说,还深深浅浅地濡湿了大片,印在上边的血迹斑驳殷红,格外地醒目。
谢言岐别开视线,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问:“这还要吗?”
初沅摇头,低声道:“应该是穿不了了。”
如果她还穿着这件外衫回去,旁人一看,便也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但在临走之前,谢言岐还是将其披在了她身上。
对上她扭头望来的澄澈清眸,他说:“先将就一下。”
最开始,初沅还没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等被他抱起走出密室,晨间的风便裹挟凉意,扑面吹来。
天色将晓,晨雾缭绕,正是清早最冷的时候。
初沅靠在谢言岐怀中,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方才有多嫌弃那件外衫,现在就把衣领拉得有多紧。
她抬眸看那人侧脸的下颚线,问:“去哪儿啊?”
闻言,谢言岐意外地挑了下眉,道:“不跟我一起走?”
诚然,她最开始靠近谢言岐的目的不纯,就是想随他离开此地。
但如今,显然还不是时候。
初沅道:“如果我凭空消失在刺史府的话,那公子昨夜的行踪,便也暴露了。”
现在,他们也只是怀疑府中闯入了外贼而已。
没有真凭实据,是无法定论的。
谢言岐极轻地笑了声,道:“倘若我撇下你,一去不回呢?”
谁知,那小姑娘却用那双剔透的眸子凝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知道,公子是正人君子。”
从小到大,谢言岐听过很多议论他的话。
说他不学无术的有之,说他纨绔子弟的有之,说他是败坏谢家门风的二世祖者,亦有之。
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正人君子这样的好词儿,用在他的身上。
而这个人,还是昨晚被他欺负得最狠的那一个。
谢言岐从喉间逸出一声轻笑,染上笑意的眉眼间,尽是肆意的倜傥风流。
“知不知道,话说得太违心,听者只会觉得荒谬?”
但初沅却反过来问他:“那之后……公子真的会置我于不顾吗?”
谢言岐转首看她,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四目相对之时,初沅眨了下眼,没有做声。
谢言岐掂了掂怀中的娇小分量,纵身一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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