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一早醒来,便没了他的踪迹。
她让人去府衙带话给他,结果他根本是置之不理,继续处理他的公务。
这样的日子,谢夫人又不好冲着他发脾气,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歇了这个念头。
谢言岐散值回来的时候,便仅有谢夫人为他备的一碗长寿面,以及白日里,亲友送他的各式贺礼。
初沅自然也没有落下,送给他的,是一个黑漆檀木鎏金的小箱匣。
单是看着,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没急着启开,用过晚膳,再沐浴了以后,方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寝屋,查看她送来的礼物。
瞧见小箱匣里,那个镂雕小银球的时候,谢言岐不禁无奈地一笑。
他拿起那个小物件仔细端详,熟练转动外层的镂空银饰,随后,抬眸看向房檐,浮现在上边的光影,唇畔的笑意是愈发无奈。
她倒是懂得偷懒,送给她的东西,她竟然又这样原封不动地送回。
谢言岐慵懒地靠着椅背,手上继续转动夜明珠的外层,他望着屋顶上、不断变幻呈现的诗句,眸中神色似乎也跟着忽明忽暗——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1]。
直到这时,他终是眼神微动,几不可见地抬了下眉。
***
亥时三刻。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2]。
可屋里却是灯火通明,炭盆烧得暖意融融。
初沅沐浴过后,走出盥室,甚至还觉得有几分热。
她坐到妆台前,任由流萤为她绞干头发,再细致地抹好香膏。
期间,她时不时地便侧首,望向紧阖的窗牖。
流萤看出她的心事,禁不住打趣道:“今日是世子生辰,殿下莫不是……想见世子了??”
初沅没有应话。
但她噙着笑低首的瞬间,到底是流露娇怯,没能瞒住思绪。
她想——
他应当是,懂得她的意思。
拾掇好以后,初沅便回到寝屋,站在窗前来回踱步。
时不时地,便冒着凛冽寒风启开窗扉,看向外头的雪景皑皑。
然而,她始终都没有发现,外面有任何的动静。
初沅又不敢将窗牖落锁。
于是她莲步轻移,复又走向帐幔垂落的床榻。
怎知,她方探手进去,准备挑起纱幔,细腕便被人扣着往里一拽。
初沅猝不及防,全无防备地便朝着床榻跌去。
也不知几时,谢言岐候在她的帐内。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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