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面容清隽,这样的深绯,更是给他添了几分倜傥。
他在紧阖的宫门前掣住缰绳,迫使骏马止步。
旋即,便听见里头的傧者朗声笑着,让他作催妆诗。
谢言岐自知今日这关难过,倒也不急于一时,语调疏懒地念道:“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话音甫落,他也漫不经心地抬首,望向宫墙之里,那幢宏丽阁楼。
从始至终,他的眸里都噙着些微的笑意,满面春风,势在必得。
宫里的人得了长公主的吩咐,听完,自是不肯轻易地放过他,催着他再作。
谢言岐顺着他们的意思再念,和亲迎的傧相直做了十来首,宫门还是没有启开的迹象——看样子,势要将他们准备的诗句悉数耗尽。
候在里头的圣人本想由着他们折腾,怎知这时间不等人,眼见得天色将晚,恐要误了吉时,圣人方才笑着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让先他进来吧。”
这一关,便算是过了。
得知此事,长公主和太子妃对视一眼,到底轻叹一声,将缀着珍珠的纨扇递到初沅手里,“阿妧,谢三郎来接你了。”
其实这些时日,初沅一直有些恍惚,没有什么真切感。
她还以为,往后的日子是照过,她还是可以时不时地回宫。
可这时,她接过扇柄,突然就意识到,她这回一走,再回来,便是谢家妇。
和从前,是不一样的。
初沅望着面前的姑母和阿嫂,眸里浮起水汽,开始有泪光打转。
太子妃忙是捻起绢帕,轻拭她眼尾,道:“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啊,当心花了妆。”
初沅虽是点着头,但还是泪盈盈的,我见犹怜。
只是,再不舍,她也该走了。
长公主扶着她的肘臂,走在她身旁,送她出室登堂。
堂上张挂着一重重的屏风和帐帘,再加上遮面的纨扇挡着,影影绰绰之间,初沅只能瞧见尽头,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她知道是他。
抬脚向他走近。
他们隔着行障行过奠雁礼,旋即,一双童男童女撤去他们中间的屏风。
初沅终得以和他相见。
他们牵起红绸,向高座之上的帝后辞别。
从此,荣辱与共。
起身之际,谢言岐侧目看向她,唇畔牵起无奈的笑。
此情此境,他又该如何安慰,他的新娘?
……
最后,初沅还是在姑嫂的相送之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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