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神微斜,轻飘飘划过对方的双眼,又平视前方,绕过李仪而去。
“喂!你——”李仪感到愤怒,抬袖要抓她的手腕。王唯安一跃而起,拦住李仪,皱眉道,“你想干什么?她去哪里是她的事,你只能提醒,不能强留。”
李仪思及身后的众人,一把甩开他,咬牙冷笑着点头,道:“用不着你充当好人,我本也是为她安危着想。她不领情就算了,但连句话也不说,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我可不是你,被人无视还当成荣幸。”
王唯安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听不懂我们的话?虽然诸国都是大一统王朝分疆列土建立的政权,民众流动性也大,但难免边陲小国不通人烟,有自己的语言,诸如鲜卑、匈奴等夷族。此地是两国边境,各国流民都有,不算什么怪事。再者,也许她根本不能说话。”
李仪嗤笑一声,懒得跟他争论。
女子的裙裾迎风舞得渺若流云,她听见了身后两人的言论,却如同不曾听见一样,连眉头也没有皱过。宽大的袖袍拂过空中,了无痕迹,似乎并不存在。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月光洒在渐渐熄灭的火堆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丹薄媚睁眼望着渐行渐远的四人,目光十分清醒。她沉吟须臾,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左先生脸上,很快低声轻笑,若无其事地闭眼。
淮水,天澜。
黎明之前,是最深的暗夜。天澜城门紧闭,寥寥无几的守卫抱着兵戈打盹,只等天亮之后和人换岗。
突然有人低声斥道:“竟敢玩忽职守!朝廷给俸禄,就是让你们在看守城门时睡觉的?”
“谁呀?”喝斥声将六名守卫惊醒,不耐烦地揉眼看向四人。
上下打量一番后,一名守卫一挥长戈,怒道:“你谁啊!眼下不到日出,城门不放行,滚吧。”
李仪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亮在守卫眼前,冷声道:“我乃周唐二皇子,尔等速开城门,引我入城中拿下乞活叛军贼首!”
“周唐二皇子?你?”
几名守卫互相对视一眼,嘿嘿地笑了两声,猛地将长戈架在他肩上,道:“对不住,周唐二皇子,卑职眼下是晋军,您的命令不管用。看在曾经是周唐士兵的份上,奉劝您一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卑职还能放您一马。”
“混账!你们穿着周唐的盔甲,手持周唐分发的兵器,镇守周唐的国土城门,你们是哪门子晋军?哪里来的晋国?”李仪暴怒,挥袖掀翻手持兵戈的守卫,一脚踩上方才说话之人的胸膛,居高临下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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