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长开,因此他迟迟不敢妄下定论。
他收回视线,率先迈出了步子,僧人默默跟上。那抹灯光始终在季别云身后,不近不远,刚好能照亮他脚下的路。
寺中常年弥漫着一股淡香,带着很重的烟气,都是香客们源源不断所烧香烛的缘故。季别云闻着这味道,心中也不自觉安定了下来。
他顾及身上的伤,走得很慢,直到走到长廊尽头才开口道:“师父既然看见我满身是血,就没有想问的吗?”
身后一片寂静,片刻之后才响起僧人温润的嗓音:“贫僧不是判官,施主既倒在面前,贫僧便救。”
他觉得这种答案很是讨巧,也有些好笑,索性故意说:“慧知小和尚,快五年不见,你学佛竟然精进不少。”
说罢转头看向僧人,大大方方观察着对方的神情。然而僧人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疑惑道:“贫僧法号观尘,并不是施主所说的慧知。”
季别云心中疑虑难消,就算是他真的认错了人,僧人出现在此处未免太过巧合。
他看着所谓的“观尘”,轻松夺过灯笼提到二人面前,昏黄的光清晰照出僧人的五官。
“你学会撒谎了,赵却寒。”
赵却寒是慧知的俗名。小时候他不爱叫慧知的法号,对着比自己还大两岁的小和尚,他常常一口一句赵却寒。对方却从来没生气过,只不满地看他一眼,再悉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