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立刻跪下,“微臣薄才,恐配不上苏家小姐。请陛下收回成命。”
秦徽抚掌哈哈大笑道,“你是裴家之后,怎会配不上苏家小姐。朕看,这是门当户对!”
裴渊无言以对,心中却感叹,三年前的裴家的确与苏家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可那毕竟是他的父兄裴疏与裴济还在世的时候了……自从他们惨死沙场,裴家失去了两个顶梁柱。如今只剩他与一弟裴涯,如何与如日中天的苏家相提并论?
听闻秦徽要给裴渊指婚,荀欢已经完全傻了。
裴渊是她的,从头至尾都是她的,三年的独占,三年的朝夕相处,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跟别的女人走了……
那他的温柔岂不是要给了别人去?
“不!不!父皇,翊儿不要师傅成亲!”荀欢一把抱住秦徽的大腿,焦急之余,竟真的流出了眼泪。
秦徽扶正太子,教训道,“你作为东秦太子,铮铮男儿,哭什么!天塌下来都要你顶着!”
可本太子不是男儿啊……荀欢的心在嚎啕抽搐,本太子是女人,本太子看上裴渊了啊呜呜呜……
裴渊长眉微蹙,他心里也不情愿娶苏家人,于是就势道,“微臣还年轻,还能陪伴太子几年。臣的婚事微不足道,教导太子才是重中之重。”
“父皇,儿臣求父皇了。”荀欢继续软磨硬泡。
秦徽注视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子,表面慈祥温和,内心却是一股浓浓的恨他不成器的情绪。他如今正值壮年,也就罢了。若是有朝一日,他去的早了,太子年幼,又这么依赖太傅,江山岂不落到裴渊手里了?
秦徽的眸色逐渐加重。
太子尚小(7)
接连好些日,秦徽都没有再提起过裴渊的婚事。荀欢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如今她看着裴渊,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不过,她终究不是东秦国的人,不论能否完成任务,她迟早都要回到自己的时代。到那时候,她再舍不得裴渊,也无可奈何。
好在荀欢天生乐观,这些悲伤的情绪,她睡了一觉后就烟消云散了。
这日,裴渊正带着荀欢练字,外头通传说,太常卿大人有事拜见。
荀欢最喜欢有人造访东宫殿,她正好可以歇一歇,看看热闹。
“师傅,太常卿是做什么的?”荀欢眨巴着眼睛,问向无所不通的裴渊。
“太常卿又可称为太常,是九卿之一,主要掌管礼仪祭祀。时下的太常卿是苏衍。”裴渊耐心解释。
苏衍……荀欢略一沉吟,深觉此名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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