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点的食物,大爷在早市看了看,瞄准了潘阳的鸡蛋。
这个年头,鸡蛋可不多见,供销社里也没有卖的,就算是有鸡蛋,也都供应到了上面,老百姓见都很少见,别说吃了。
早市里头,卖鸡蛋的,仅潘阳一家。
大爷的儿子是冶炼厂的技工,工龄高,每月有四十块钱的工资,儿媳妇在高中教书,比儿子低点也有三十来块,儿子媳妇向来孝顺,不克扣他老两口。大爷盯了潘阳的摊位许久,咬咬牙,去问了价钱。
从昨天到现在,潘阳并没有见到任何地方卖鸡蛋的,所以她也不知道鸡蛋该卖多少钱。看大爷头发花白,穿着朴素,潘阳没打算在他身上挣多少钱,按现今的消费水平,给鸡蛋估出一个价。
“六毛钱,十个。”
大爷一听价钱合适,都没跟潘阳讲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二毛钱,对潘阳说,“给我来二十个。”
潘阳哎了一声,乐呵呵的将鸡蛋小心装到大爷随身携带的布兜里。
大爷看潘阳为人热情,跟她多聊了两句,“同志哪来的鸡蛋?现在鸡蛋可不多见,自家养的鸡生的?”
潘阳面不改色点了点头,“可不呗,家里偷养了两只母鸡,下了蛋就拿过来了。”
大爷道,“这个不错,同志以后还来卖不?我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想买点给他也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