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已是谢过了,今日闹这般大的动静所为何来?”
朱离连连作揖:“那一日实在是不便,全身伤疼、仪容不整,只得匆匆离去,连救命恩人的姓名都未问得,日后如何回报?如今伤疼稍缓,不敢不来。”
他非常认真的愣头样逗得薛池忍俊不禁。
黄六儿额上都出汗了:“你这人好生糊涂,要报恩也要寻咱们时七爷,姑娘家的姓名也是你问得的?!”
朱离一怔,满是淤青的脸上都看得出涨红了:“失礼了失礼了。”他嗫嚅着恨不能挖个洞钻到地下去。
薛池看出了黄六儿这点鬼心思,但她就不想如他的意——他主子束缚着她也就算了,他也要代他主子束缚她?
她笑吟吟的开口:“好了,无妨事。那日的姑娘好些了么?”
朱离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谢花儿:“这个,这个,我不知道她的情形呀。”
薛池诧异:“你和她不是相熟么?”不相熟当日这般拼了命相救呀?
朱离挠了挠头:“这个,贾大官人当众强抢民女,实在有违律法、有辱斯文,那姑娘一个弱女子无力反抗,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薛池都愣了。她本身算是个爱助人的人了,然而也是会考虑自身能力的。就比如在现代的时候吧,看老人摔了,她会找人做个证再去扶老人。但遇上街头有组织的行窃,怕被打击报复,她也是不敢管的。
当她还担着太后侄女的头衔时,闲事她敢管。现在身份都扒光了,又不肯沾时谨的光,管事前她就要犹豫了。
她还真没见过像朱离这样没有武力却悍不畏死要打报不平的。
她这样惊异的目光大约让朱离觉着自己有点傻,更加尴尬起来。
薛池却笑了起来,当真对他挺有好感的。霸道自私的男人她算见识够了,这样圣父型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呢。
现代的时候,很多人都嫌弃圣母圣父,可现在她见着了一个活的圣父,便觉得那也比自私冷酷的人要好,相处起来很轻松无需心防不是?那像和时谨、萧虎嗣两人在一起时总是紧绷戒备着!
她瞟了黄六儿一眼,指了对面的座位:“朱公子先请坐,我给你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