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三魂已失六魄齐散,仿佛真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内侍听见少帝的呼声连忙进来护驾,却见寝殿空空如也,静谧安宁得很,却不知少帝为何要喊救命。
“陛下?您怎么了?”
少帝余悸未消,失魂落魄地从黄金帐中坐起身来。
原来是场梦。
只是……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见谢灵玄灌他毒酒呢?宫外有层层叠叠的禁卫军守着,谢灵玄孤身一人,若无传召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皇宫的。
“老、老师,有没有来过?”
内侍一时摸不着头脑,才意识过来陛下问的是谢相。
“陛下,没啊。”
少帝难以置信,“没有?”
内侍满头雾水,“您不是要查谢相吗,这几日谢相都被禁足在家中,怎么会到皇宫来呢?”
少帝由内而外发冷,叫内侍先退下了。寝殿内香薰缓慢而平静地燃着,丝丝香味直贯脑仁。
少帝感觉喉咙疼得很,腹部也疼得很,有种肠穿肚烂的感觉,好像他真的饮了毒酒一般。若说这是梦,梦也太真实了。
少帝惧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有了足够的能力来对付谢灵玄,可事到临头,一个梦就把他吓得如丧考妣。
他也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逼人太深了?
老师都退隐了,交出了所有的权利,只为了陪伴爱妻余生,自己却还是这般不依不饶……这个梦,不会就是所谓的警示吧?
他们君臣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之前一直都是彼此襄助的。
少帝吸了口气,沉吟半晌,先前坚定要除去谢灵玄的心,因为恐惧而软弱动摇。
他唤来内侍,犹犹豫豫地说,“到中书府去,一定把话送到老师耳朵里,就说朕只是遵照祖训,真的……真的没有一点蓄意为难他的意思。”
谢灵玄在家中本足不出户,忽闻皇宫传来旨意,说陛下圣意逆转,暂时又不查他了。
他无奈笑了笑,这陛下真是小孩子脾性,心思一会儿一变。
听说陛下是因为一个梦收回成命的,其实噩梦又有什么可怕的,鸩酒又有什么可怕的。梦是伤不了人的,傻子都知道。
他终究还是喜欢少帝这孩子的吧,这件事上心慈手软了。他本可以像污蔑温初弦一样也诬少帝为疯癫,但却没有。那只香薰,只是叫少帝暂时神志不宁,做做噩梦而已,却不会真的损伤神智。
少帝和初弦毕竟不一样,少帝是个有抱负的好皇帝,在他手下学了这么久早可以出师了,他愿意放手。
可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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