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自己,心里有些软化。她看着他走到楼梯口,想叫住他,又思及这一声叫出口,怕是免不了日后的麻烦。犹豫一会儿,还是止住了嘴。
算了,就这样吧。
点到即止,挺好。
她撑开伞,雨珠浸透了伞面,透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她用力甩了甩,提着裤脚走下石阶。只叁两步,身后又有了溅过水洼的声音,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喂!”
回头,他迎面小跑过来,发梢上悬浮着几滴水珠。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又上前两步,隔她刚好一臂的距离。梧桐树的味道被这潮湿放大,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冽。
“喂,李冬青!”
她一瞬愣住:“你怎么知道……”话为说完,便听见他坚定的自我介绍:“我叫林敢。树林的林,勇敢的敢。你记着了啊!”
林敢。林敢。
树林的林,勇敢的敢。林敢。
冬青在心里默念着,全然忘了问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姓。既然知道,那又为什么纠缠着追问?
她望着那回身而去的背影,孑然一身的人生里,又多住下了一个人。
林敢。他叫林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