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手不疼。”
弥月看着他,目光往下扫过他的手,又转回来。
她眨了眨眼,不解。
片刻后,宋砚低头没有看她,嘶哑着声音,低低的说了两个字,压在喉咙里,模糊的不太清晰。
“心疼。”
.
这是宋砚住院这么久以来,睡过最好的一觉。
他从住进来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手术后转进监护室,脑袋整日昏沉,疼痛欲裂,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度日如年。
前一天晚上他用了安眠药,睡是睡着了,可一直翻来覆去的在做噩梦。
昨天晚上他却睡的很好。
一夜无梦。
头一次早上醒的那么晚。
睁眼的时候已经快八点,病房里热腾腾的,好像是暖气又好了,他动了动,察觉后背上浸出了细汗。
身边没有人。
弥月呢?
昨天晚上她是躺在他怀里睡着的,宋砚只记得自己应该是一直都抱着她。
这时候,他听到厕所里传来水声。
宋砚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隔壁依旧安静,应该是小男孩还没回来。
不然他要是在的话,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在吵着闹着要玩玩具,还会有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哄他。
很吵很吵,一天到晚都很吵。
宋砚站起身时,感觉到脑袋轻了不少。
昨天从床上起来还觉得头重脚轻,要扶着墙才能慢慢走到厕所,可今天眼前已经清晰了然。
步子也稳当不少。
宋砚走过去,就看到弥月的背影。
她正站在水池边,双手浸在水盆里,轻轻的搓洗。
她在洗衣服。
是他的衣服。
她洗的很认真,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
宋砚眉心微皱,他走过去,把手放进盆里。
是冷水。
医院里有热水供应时间,一般是下午六点到十点,其余时候,都不会有热水。
现在寒冬腊月的冰冻天气,就算有暖气,手放进冷水里,也够冻得直哆嗦了。
可弥月已经洗了大半了。
她看起来没有半点异样。
明明她在家里从来不会手洗衣服,也从来都没有干过这些活。
弥月这时候才发现宋砚过来了。
“宋砚你醒了?”弥月放下手里的衣服,拿毛巾擦了擦手,“早上要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不等宋砚回答,她叹了口气,又说:“这要是在柏市就好了,还能回家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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