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着肌肤上的污印。
“是我的错。”沉寂打破,他低低自嘲,“真是可笑,我自负立于延川之上,可你如若没遇见我,或许过的反而平安顺遂。”
听他又要拒人于外,安清忙道,“我没事,除了脚痛,都没有大碍的……况且做坏事的是魔族,又与你何干?最后关头你还是赶来救我了呀,琉璃簪也为我拖住时间,你不要自责。”
擦拭到腿间干涸的半透明的胶质,司千景长睫下的瞳仁隐隐有金光闪烁,薄唇紧抿,手中力道加重,娇嫩皮肤顷刻留下了红印。
“安安总是会原谅我。在你心中,我真的是能护你之人吗?”
“当然……”她声音弱下,“在这里,我的家人只有你。”
“那为何你还在我面前逞强呢。”他指腹轻摩苍白的脸颊,“往日磕碰破皮了眼睛都要红一圈的人,为什么被伤成这样还没有哭,硬撑着也要在碧霞面前抹黑自己失身,现在还先反过来安慰我?”
人总是在被揭穿的那刻心防塌落,圆润眼儿里的水波忽闪着就盈了上来,鼻腔间酸涩翻涌,声音都细稚了几分,她语速慢慢,一点点与他解释。
“我怕……可是我更怕督公院的长老判决时,不承认离魇夺舍,诬你杀害同门,若是发现我被辱,碧霞姑姑疼我,定会顾及叁分,到时或许会将这件事化小。角会武试在即,若你因此事错失掌门之位,我……”
离魇对她造成的痛,她可以当被狗咬了转头就忘,才不愿这晦气事占着自己心不走,可一旦有人释放安慰她的讯号,安清就忍不住委屈的掉泪。
“安清,你太小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再静下心想想,若凌氏真不同意我当掌门,有千百般理由阻挠,又怎会让我稳坐首席位?我知你是好意,但你涉世未深,不了解这其中的复杂,你这样做许是能让碧霞动恻隐之心,但更多的是教自己受伤,让我难过。”
“我曾说过,不需要你为我做事考虑这些,徒增烦恼。你想提修为摆脱世俗偏见,我可以助你双修升阶,教你识物炼丹;你喜欢珍稀玩宝,我出入秘境都为你寻得;你向往外界山水民风,我也同你游遍天下,你日日喜乐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司千景神情凄然,“可这些都不过身外片面之物罢了,你在最要紧的关头还是不信任我能处理好,第一次在督公院时如此,现在亦然。我不知你心中为何顾虑之多,但既然与我一道会让你陷入危险,不如放你回故乡,带着聘礼能享福一世,对你也好。”
安清呆怔住,许久才消化完他的意思,“……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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