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泥一样的心底长出许许多多宛如杂草的念头和思考,想要捋清却又无从下手,野草般的心绪野蛮生长,深深向下扎根汲取养分,直至与血rou密不可分。心脏仿佛被细小的牙齿啃咬,生出源源不断的细微疼痛。
倘若让一颗因麻木而坚硬的心长久地浸泡在柔软的幸福里,被迫再次变得麻木时,将会格外难以忍受。
伏黑甚尔远不如他面上表现出的那么冷静。
男人忽然问:“我的年纪很大了吗。”
“和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比肯定算老啦,”孔时雨没好气,“而且据说,男人那方面的功能过了三十就不好使了。”
这话顺带连他自己也骂了。
“嗯。”伏黑甚尔的反应依旧平淡,“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孔时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我大概会死在前头。”伏黑甚尔轻声说道,“到那个时候……”
耳麦里突如其来地切入一段杂音,似乎是电波讯号被干扰了。
“西八 shakeit!”差一点点就能听全的孔时雨情不自禁地爆了一句母语粗口,他对着麦克风:“喂!喂!伏黑!你能听见吗?”
“别想那么多了!”不指望能被听见,他拼尽全身力气,像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在呐喊:“干就完了!”
甚尔站住脚,伸手缓慢摘下耳里的劣质耳麦。
他还记得,咒灵的存在会干扰电波。
而且……男人慢慢地转过头,目光望向一旁修剪整齐的灌木后,大块铺开的湿润绿意。
咒灵分布越密集的区域,对电波的干扰程度就会越强。
在看不到咒物的常人眼里,这栋房屋前面的草坪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通过观察草种的状态,能看出被屋主精心养护的痕迹。
或许,除了那个时灵时不灵的自动喷灌器?
出现在伏黑甚尔视野里的,是一个庞大、盘亘在屋前的蛇形轮廓。咒灵的存在排斥了空气,但基于情绪而生的本质又非术师可见。就像借由影的存在显出光的形状,咒力完全为零的体质使他能以另一种方式“看见”诅咒。
他完全客观、不夹带一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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