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裴晏一笑, 说:“当日的情形父亲也知道,为了朝局稳固,孩儿只能如此。”
“你住嘴!”裴太傅深吸了一口气, 说:“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公主殿下与霍毕那么快就平定乱局,显然早有准备。她既有所准备,你便不可能不知道。”裴太傅盯着裴晏, 看着他漆黑的瞳仁, 说:“你既知会有叛乱, 却全然不提醒于陛下, 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危局之中……你不思忠君便罢, 竟还做着害君的打算!”
“父亲言重了。”裴晏轻松应对:“无凭无据,即便是公主殿下也只是猜测。无端端地,怎能胡乱指控陛下最亲近的国公与最倚重的皇子意图谋反?再说这‘害君’……父亲,孩儿可没有将剑架在陛下脖子上,也没有逼迫三皇子谋反啊。”
裴太傅的养气功夫在裴晏的三言两语中彻底消失,他两步并作一步走到裴晏面前,怒斥道:“你还敢狡辩?你说你无害君之心,那我问你,大殿之内,你缘何提醒三皇子向陛下讨要传位诏书?不就是因为他有伤害其他皇嗣之心?你担心他真的去伤害皇长孙和四皇子殿下,这才将其注意引向陛下一人。陛下被毒害,皆因你此话而起,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被人看破吗?”
“‘如此行事’……”裴晏回味着裴太傅的话,抬眼,道:“当日的情形,便是再多一百个人在场,也不过是多一百个人赞我忠君无畏。父亲当知道,当日若没有我的那番话,萧杰看起来已经要行刺陛下了。”
“那也只是看起来。”裴太傅说:“三皇子何来的胆量与魄力在群臣面前弑父篡位!”
裴晏但笑不语,他确实没这个魄力,可惜啊,此事已然无法证实。
裴太傅看着裴晏,长叹一声,道:“你行事如此偏颇,恐给我裴氏招来祸患。”
裴晏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脸上的棱角冷峻分明了起来。他冷淡说道:“父亲说我行事偏颇,无非是因为我倾力相助之人乃是公主殿下。若那日我所助的是位皇子,父亲还会如此想法吗?”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掌权做皇帝的?”裴太傅叹了口气,颇为疲惫道。
“先皇当年让您教导殿下,不就是为这一日做着打算吗?”
“那也得是陛下亲自下旨传位!而非你以一己之力,带头提出此事!朝臣们为何会听从于你?还不是因着裴氏的名头?若公主殿下无功无过倒也还好,若她……那他日史书之上,你便要被千夫所指!”
听到这里,裴晏忽然笑了,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膝上的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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