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血肉横飞,他都不曾见过如此惨状!范济他现在哪里还有一点人类的模样!
荣景帝只觉得腹中一阵恶心,然后直接呕吐了起来。
萧璃坐在马背上,由上而下,冷冷地看着这个已然苍老瘦弱的男人,开口道:“皇伯伯,你如此惊恐,究竟是恐惧极刑本身,还是在恐惧,怕我们将这极刑用在你的身上?”
荣景帝因呕吐而泛起泪光,他睁开眼睛,说:“杀……我……”
萧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你。”
荣景帝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皇伯伯,死是太过容易的事,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还是痛苦而无望地活着吧”
“看着手中权柄旁落,看着……自己被人遗忘。”
说完,萧璃抬手,示意宫人解下帷帘。
帷帘缓缓落下,慢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皇伯伯,此生,我们不会再见了。”
*
天牢
“公主殿下,这边请,这边请。”随着一声开门声,狱卒谄媚的声音忽然响起。坐在干草堆里,双目无神的范炟缓缓地抬起头,木然地看向牢房外。
萧璃披着一个纯白狐裘大氅,出现在牢房外。那狐裘纤尘不染,白得如同冬日初初降落的雪,与这阴暗肮脏的牢房格格不入。
范炟隔着围栏与萧璃对视着,忽然想起那些策马轻裘的日子,鼻子一酸,眼泪唰地落了下来,他语带哭腔问:“你是来杀我的吗?”
萧璃沉默地看着涕泪横流的范炟,良久,轻轻叹息。抬手让狱卒打开牢房的门,然后矮身走了进去。
范炟仍旧缩在牢房角落里哭泣,没有动弹。
萧璃低头看着他,问:“霍毕说,捉拿你时,你被关在自己的卧房,浑身是伤……怎么回事?”
“爹……爹打的。”范炟抽抽涕涕地回答。
“为何打你?”萧璃继续问。
范炟有些愣神儿,好像自小时候认识萧璃开始,她就没有这样温和地同自己讲过话。
“你从来受宠,你父亲为何要鞭打你?”萧璃又问了一遍。
“因为……我趁着他们上朝,偷偷把嫣娘救了出去。”范炟低下头,眼泪流的更为凶猛,“但是嫣娘还是死了。”
“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要死了。”父亲犯上作乱,哪怕范炟素来纨绔,也知道他定不会有什么活路。死了也好,死了干净,就不用日夜梦魇嫣娘的惨状。
“三司已经查证,你从未掺和过显国公府所行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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