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柳初五罩着她金尊玉贵的雇主,一路又是宰狼,又是躲雨,还要防着刺客,风餐露宿,昼夜兼程。而杜事真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贵公子,也处处配合着她的保护,要吃饭就吃饭,要休息便休息,从不插手搞砸她的事情。只有每日出发与休息的时间,都由他决定。
十几天过去,他们竟安全出山,扬州近了。到扬州走水路,临安便在旦夕之间。
她习惯了豁出命去保护杜事真,他也习惯了做个草包,受柳初五的照拂。进了扬州城,找客栈下榻时,她还是习惯地挡在他前面,将包袱里地碎银拍在桌子上:“一间客房。”
他此时已借后院之便换了衣裳洗了脸走出来,施施然走到她面前,低下身在耳边问她:“一间客房?”
她这才想起他们已到了平原,再不用住山洞和破庙,也没必要替益州杜家省这几两银子,当下就红了脸,要收起刚才的话,却被他按住了肩膀:“一间就一间。”
他又取笑她。柳初五有点懊恼,回头时看见了焕然一新的杜事真,当下愣在原地。
这锦衣华服光芒耀目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杜事真。她站在一边倒像个丫头,柳初五心中从来没这么烦闷过,却不知道缘由。
他们入住客栈,天色晚了,两人都没入睡,柳初五早打好了地铺,杜事真却叫上来一壶酒,朝她晃了晃酒杯:“扬州最好的花雕,不来尝一尝?”
桌边燃着红烛,他站在那蛊惑着她。柳初五觉得此情此景确实难得,想通了似地,快步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先行倒了一杯酒。
“不几日便到临安,先为你践行。”她也不与他碰杯,先灌下去一杯,红云就浮上了脸。柳初五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一醉酒,眼神就乱瞟。
他看到她眼神,声音也变沉,按着她酒杯:“叁杯了,不许再喝。”
“无妨。”她眼里水光闪烁:“十八岁那年押镖,那劫镖的人在我们客栈的酒里下了蒙汗药,几个兄弟都死了,我师兄为保护我中了一剑,也死了。从那之后,我便很少碰酒。”
“师兄?”他的手僵住不再动。
“是啊,师兄从小照拂我,说我十八岁若能当上总镖头,他就娶我。可惜我当上时,他已经死了。实话讲,杜公子,你这趟镖,是我最后一回……”
她话没说完,因为杜事真吻了她。
柳初五惊吓过度,打了个嗝,他迅速离开她的唇,眼里都是懊悔。她看见了,揽过他脖颈,按住,继续那个吻。
杜事真被她吻得呼吸急促起来,想要挣脱。她浓密眼睫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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