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去,正房里,八爷预备了茶呢,就教莲丫头先跟我去吧,安顿下了再见主子不迟。”说着领妙莲穿过窝角廊进到后罩房宫女子住的院子里,远远看见一个玉色装女子坐在东边窝角廊下嗑瓜子,春晓招呼一声,“玉笺,妙莲来了!”那女子却仿佛没有听见,拾起蒲团进了前院。春晓笑了笑,道:“那个疯心货,以后别理她。”后罩房门打开,一个丫头穿着牙黄镶滚茄花袍,雪青琵琶襟绉纱背心,出来与妙莲相见,妙莲才知道那也是八阿哥的婢女秋夕,讲起话来十分干脆爽利,与春晓的温柔婉曲不同,引妙莲进房,指给她分派下的住处和铺盖,一会便张罗着到正房瞧瞧,等孙国安走了再领妙莲向八阿哥请安。
待到近正午时分,妙莲换了衣裳,由春晓领着去见新主子。那时胤禩正坐在东书房的紫檀长案前拿三寸银针清画印里的朱砂泥,见她们便抬头一笑,阳光透过窗玻璃落在案面返照到他脸上,那人宛似一尊融在赤金光里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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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 。。。
妙莲爱这样的夜,清平得宛如过凉水的面条,经沸水煎熬过,更带着铅华退尽、功德圆满的静,仿佛以后再不会喧噪起来的静。里间的打簧钟悄悄碰了半下,胤禩翻身叫口渴,她倒了一盏茶端进来,他饮下,沁润了嗓子低声说:“什么时辰了?”
妙莲瞄一眼打簧钟回道:“寅时二刻,早着呢,主子先歇着。”
胤禩不让她落帐子,说:“也不早了,我现在睡了,还得再醒一回,你把凳子搬过来坐,咱们说会儿话。”
妙莲笑,又怕吵醒躺在外面的玉笺,就搬了长案底下的紫檀凳坐在床边。胤禩见她衣着整齐,便道:“你怎么没睡会儿呢?”
“值夜的时候总是睡不沉,不如当完差好好歇着。”
“你这算什么差使,又不是在西北打仗。”
妙莲撇嘴:“所以呢,如果我真的在西北战场上当差,也就算个尽忠职守的好兵,在这里呢,殚精竭虑,只得一句‘何苦来’。”
胤禩跟她斗嘴:“那我明天派人把你送过去,给国家尽忠,好过伺候一个百无一用的皇子。”
妙莲道:“那你问问那些人,可用得着丫头打络子?我就只会打络子。”
胤禩指指门边长案上的小针线笸箩,命妙莲拿过来,妙莲不情愿地递给他,他在里面捡了个草绿线只打了简单吉祥结的络子,“我就喜欢这个,松紧不均,也不匀称,还浸了汗渍的。”
妙莲的脸腾一下红了,“你真会拿人寻开心,明知道这个是人家头回打的,拿出来扔了都还怕旁人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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