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舒袖轻轻蹭了一下。
“原来是侍奉合卺宴的,你是哪一旗的,你阿玛是几品官?”
她吓了一跳,原来是跟她抢料丝灯的那个小子,正斜腰拉胯地倚靠着廊柱坐着,似乎正在等她似的,她一脸不屑,撅嘴道:“干嘛告诉你,登徒子。”
胤禟嘻笑道:“我说我看上你了吗?你别自己往歪里想了。”
“你……”她红了脸,跺着花盆底,不甘示弱,又生怕认真起来被他笑话,捧着一盘半生的子孙饽饽不知何去何从,听得垂花门外有女人喊,“瑞玉,子孙饽饽端出来没有,还不快给新福晋拣菜尖去,懒丫头,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
她一面应承着,一面白了胤禟一眼,慌张着走了。
胤禟独坐廊中,一脸故作出来的厌烦,又止不住露出美滋滋的笑意,“瑞玉,瑞玉,还以为有多好听呢。”
“这会儿是几更天了?”
宝琪的第一句话是问钟点,胤禩想从来都是自己
10、九 。。。
问别人,这下竟有别人问他了。供案上的龙凤红烛跃动生烟,闪在新人的脸上,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第一部完)
11
11、一 。。。
卿侬从小就学戏,师傅见卿侬纤纤柔柔的,先是唱花旦,后是唱了青衣。戏子的手就是第二张脸,卿侬从小就知道爱护,粗活不能做,亦不能日晒雨淋,要秘方还有,用珍珠粉搀和了蛋清、天竺香乳涂抹,不是角儿用不起。
卿侬是刚刚成了角儿,于是爱摆点戏子的架子,班主说是小时候让打成了贱骨头,脸酸穷横,谁的帐也不肯买,戏楼倒是上座儿,可要赚大钱还得识捧,但这个人谁也不放在眼里,所以用不起珍珠粉敷手。有人说卿侬心高,等着进紫禁城开唱呢,可皇上老子还能像北京城的旗人似的,成天介一壶西湖龙井在戏园子泡一天么?
卿侬才不管这些,只要唱好自己的戏。见天地后晌一壶雨前,不紧不慢地上妆,用自己那豆腐块般白嫩的手,先拍彩,后是丝绵蘸了胭脂拍红,丹砂涂了元宝嘴,石墨勾勒吊梢眼,一定要吊得如凤尾,上了头面以后那叫一个精神、娇俏!名角儿就是得压得住,敲不够三趟锣绝不出场,可以想见外边的戏迷们一浪浪地叫着好,手巾板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