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老爷!”胤禛回神,是锦端的婢女,在绣房门口遇见胤禛,她带着喜忧不辨的神色。“姑老爷去屋里坐。”
胤禛举头看着重檐下的一个燕子窝,忽然飞出一对燕子来,他的素缎鞋终究没有向前迈一步,只说道,“回去把窗户关上吧,晚上风凉。”
翌日,天阴沉沉的,胤禛乘着肩舆由右翼门往内务府去,刚绕到夹道上,便和另一行肩舆相遇,一瞧竟是胤禩。胤禛笑道:“八弟,哪儿去?”胤禩正在肩舆上展开一个账目本,亦笑逐颜开道:“是四哥呀,老裕亲王福晋烧周年,兄弟领了皇阿玛的旨,安奉棺椁入陵,今儿来内务府支领操办周转的事项。”
胤禛听罢,便下了肩舆,与胤禩同入内务府。刚入垂花门,一个小太监急匆匆从身后蹿进门来,越过众人,却被胤禩的胳膊挡了一下,手中的茶盘打翻了,一盅热乎的酽茶扑洒出来。胤禩忙一躲,腕子却已被烫着了。
等胤禩还没反应,胤禛便先呵斥开了:“没长眼的愣头青,赶着投胎么,你们后边的人也不瞧着点。”
小太监慌张地跪下,打着抖,“凌总管等着要茶,小的着急。”
“你哪儿的?”
“奴才是敬事房新派来的,当差才三天。”
“凌普调教出来的好奴才,吩咐他们,打二十板子,罚三个月薪俸。”
小太监忙求饶,胤禩道:“算了,四哥,他也是受人差使,好心办坏事,我倒没怎么着,板子就免了吧。”
胤禛气不
12、二 。。。
打一处来,自己是为他出头,却被他当成搭人情的添头,这个老八真是八面玲珑。见他如此,也就作罢了,内务府总管凌普是太子的嬷嬷爹,这地界就仿佛是胤礽的一样,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再说查办肇事的奴才,也该凌普开口才好,自己何苦费力不讨好。胤禛放了那小太监,又递过帕子给胤禩擦拭,众人移步敬思殿,却听见隔扇门里凌普的声音。
“好端端一壶雨前龙井,就这么让你糟蹋了。”
胤禛到底还是忍不过,径直推门而入,怒目道,“皇子们还抵不上你那一壶茶?”
凌普连忙起身道:“这是怎么说?奴才估摸着二位阿哥要来,就提前让人备下了茶,没成想让这个废物点心给扑了,还溅着八爷了,”又戳小太监道,“猴崽子,脑瓜子进水了还不好说,哪天给你拧下来挂当院晾着。”说罢请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