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方寸大乱、灰飞烟灭。到底,他的骨子里有挥之不去的辛者库的气味,微贱如尘,甘受女人摆布,天生是个难成大器的废物。他想让雨淋个通透,却已经停了,再寻那解忧物去,也已经没有了。
扇儿战战兢兢地站在地上,抱着小坛子。“拿来。”他道。
“您醉了。”
“我喝了多少心里有数。”他拍了下炕桌。她立马给他倒满了。
“欺软怕硬!”他横扇儿。
“我不是怕您,而是信您。”她解释道。
他笑了,说道:“你是你主子派来的小奸细,今儿的事,全瞧在眼里,回去只管禀报去。”
她隔灯深望着他,不语。
“反正我自打生下来,就受惯了身不由己、委曲求全,也不多你一个耳报神。”
“爷,我不会告诉福晋的,奴婢是应承了福晋的指派,但奴婢不是没有良心,今儿个爷和那
16、六 。。。
位姑娘的事,奴婢不懂,但您待她自是和福晋、和春晓姐姐都不一样,她们是您指甲缝里的一根倒刺,这个却是你心上的一个疮疤,这个疮疤没长好,扯一下就会疼,却怎么可以在福晋跟前再撕开一次呢?”
“你懂什么?”他恼道。
“奴婢……”她的情绪呼之欲出,却终究压了下去,“真的不懂。奴婢只知道,自打您跟福晋成婚,还从没这样由着性子来过……您真的不容易。”
他低头笑了,像努力在泄一口气,如此这般,聚集在眼睛上的情绪便缓下来。“扇儿,冲你这几句话,我该敬你一杯。”
“如果您再不相信我,那么我讲的这番话,您也可以去告诉福晋,就可以把我解决掉了。”
他皱眉,“什么话,说得好像我怕她一样,我若是看你不顺眼,还用得着拿她来收拾你?”
“您不是怕她,是敬她。您知道福晋是个拔尖的人,所以迁就她,可是今天我才闹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您一点也没舍得给。您是个宽厚的人,可是对福晋,真是太苛刻了。”
“真是忠心耿耿。”他语调里含着嘲弄,一股不平气升腾而起,他身边的人为了蝇头小利全部机关算尽,惹得他不得不去算计她们,却全无一个体谅自己的人,纵然有,也成了陌路。扇儿没察觉自己的话激怒了他,他一把把她拽过来,“看你如何跟她交差,”他笑中带出一股邪气,在她耳畔说道,“你可以告诉她,有些事我不是喝醉了才敢做。”
扇儿不知道胤禩此番是为何,为了水心榭的女子让他伤心,或者为了宝琪跟他赌气,总之不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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