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从次间跑出来,犹犹豫豫地道,“可是福晋她……”
“她死不了。”胤禟斥道。
雁庭不敢违命,抱着红丫儿出去,红丫儿自然不依,口中喊着额娘,死死扒着桌子腿,雁庭不敢使蛮力去拖,只是低声劝慰着,胤禟拉开雁庭,一把拽起红丫儿来递给她。红丫儿的手被拽疼了,大声嚎哭起来,瑞玉终于从东次间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放满金银细软的托盘,冷冷递给胤禟,去抱孩子。胤禟将托盘摔在地上,拉住她,说道,“今儿晚上你也把我戏耍够了。说句话,我就让孩子回来。”红丫儿见瑞玉出来了,委屈地向她张开小手臂,而瑞玉仍不肯开口,只是使劲挣扎着去够孩子,
24、三 。。。
却无济于事。胤禟嘲雁庭使了眼色,雁庭犹疑着抱走了哭得撕心裂肺的红丫儿。胤禟嘲道,“你真是到了成佛之境,闺女哭成这样子都可以忍心不管。”他将丫头老妈子们一并呵退了,径直把瑞玉拖进西次间去,她披散着头发直挺挺站着,面色青白,宛如玉雕一般瞪着他,他捡了个座儿坐了,复而说道,“你也甭这么看我,我说过,这事儿没完。我今天来,就是非要看你开口不可。
“我打算立个侧妃,明儿就知会了宗人府,去修玉牒、筑金册。我从前跟你说过,只要你活着,绝不抬举别的女人。今儿只要你肯说个不字,我就不抬举她们。”
“……”
他痛苦地以手斥地,“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吗?”
“……”
“你知不知道老子到了什么光景,我今儿个非要破了你的戒。”他仿佛杀红了眼睛,踱到瑞玉面前,轻轻解开她坎肩上的盘扣。这却是瑞玉始料不及的,一双眼簌簌落下泪来,望着他,身体颤抖着。他得意了,继而去解她的马褂,他的手指凉冰冰的,触碰到她凝脂的颈子,划过一道冰冷的痕。她琵琶骨左边有颗朱砂痣,他褪下她马褂的时候又看到了,颜色稍缓,把自己的整个手掌都护在那里,她的一方肌肤仿佛凝结了的奶皮子,马上就要冷却了去。他感到她打了一个战栗,又见她颈后的一根金链子,从肚兜里拽出来,却是一个胭脂扣。
他呆住,意识到那是她身体上最后的坚壁清野。
多年以前他曾经拿这个唬她,说那里放的是砒霜、鹤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