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迟了路不好走。不想早了也不白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锦端只当她是听到了自己劝胤礻我的话,脸红一阵白一阵,问了好奶奶的去处,便没话说了。宝琪道,“看你后脑勺有绺头发不服帖,我给你抿抿。”
锦端命如意从妆台取出一盒象牙描金什锦梳具来,宝琪从中拣了个抿子给她抿发,细密的梳齿扎进她的发里,抿子捏紧了,颤微微的,却又轻轻送出来。宝琪在妆镜中冲锦端道,“你头发真好,乌漆漆的,孩子的头发也一定好。”
锦端在镜中深望着她,不知是乞怜还是叫板,只定定说道,“八嫂,我素来敬重你,可这件事,你别怨我。”
宝琪微微一笑,只是专心弄她的头发,“我怨你什么呀?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懂。”她复视锦端,双手卡在她的两颊上端正她的头,“你别往心里去,人人都说你们两口子是碧玉的笔杆挂上金鹦鹉架,两不相干。胤礻我未免有些个不忿,你说一句,他就有三句抢白。其实我知道,你是个随缘自适的人,挂在笔架上是杆笔,挂在鹦鹉架上就是水槽子,你早就看开了,看不开的是旁人!也难为你处处为他打算。”
几句轻描淡写,却把锦端的眼泪说了下来。宝琪反倒不耐烦,叫她擦了去,复而说道,“我早说我没看错你,你倒真个是有鸾仪之姿的见识,只是深藏
25、四 。。。
不露。不像老九媳妇,她是个真木鱼,做一天的和尚撞一天的钟。你今日的话真有几分道理,老十不听,我听。”
锦端道,“嫂子是当真生我的气了么?我是没有恶意的。”
宝琪思想到了别处,忽然回神道,“不,你提点了我,我不生气,反倒谢你。不知道什么缘故,你的话我总是记得清楚,当年你说过,你八哥是识得须臾境,不辨枕边人,我一直记得。”
锦端释然道,“我有话也不瞒你,有时候我觉得您就像我姐姐一样。”
宝琪却说,“幸而不是。”此刻如意挑帘进来,说大哈苏姑姑已来了,在明间候着,锦端道,“还报什么,直接请进来就是了。”
待她进来,锦端打量了一眼,是约莫六旬的老妪,身量矮小,肩背微驼,穿着松花绿团寿暗金袄,夹袄甘紫万寿纹裤,蟹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