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清醒了,说道,“我梦见八哥了,心里害怕。”
她对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一个人从热河跑回来?昨儿跟八嫂约好了请道士给老十媳妇儿打蘸,临了忽然差人来报说她去了汤泉,说是八哥在汤泉生了重病。”
胤禟惊道,“什么,他病了?什么病,怎么病的?”
瑞玉迟疑道,“我不清楚,还想等明日差人到他府上打听呢,没想你却回来了……你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他把头贴在她胸口,轻轻说道,“我做了一件混账事。我在御前陷害八哥,掐死了他呈送给皇阿玛的鹰。”
她亦吃了一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他逼我的,我实在没办法。我们若是扶不上老十四去,早晚都得树倒猢狲散,可他就是不肯听。”
“可即是是这样,你这样做不是饮鸩止渴么?毁了他,也毁了自己。”
“我也是一念之差,你以为我不后悔吗?这几天我一直问自己,我还是我吗?如果连八哥,我都可以这么对他,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现在我一合上眼就看到他被皇上训斥的样子,我也怕这件事情被皇阿玛知道,被八哥宝琪他们知道,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瑞玉思忖着,“你不该回来的,这样他们会怀疑到你。”
胤禟苦笑道,“我回来,就是想在你身边,能睡个好觉。”
她复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老十四。”
“他?”
“你放心,他靠得住。”
她迟疑道,“既然你这么说,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不喜欢他,总觉得他为人不善。”
他失笑,一把握住她嶙峋的螺蛳骨,贴在自己面上,“如今还有什么善人,我们这几个皇子,眼下斗得如狼似虎,你打量我是什么好人?爹妈给的这一副皮囊,早成了不知礼义人伦为何物的行尸走肉,八哥这件事是一根锥子,正挑在我痛筋上,让我知道,日后纵便是万劫不复了去,也是死有余辜。只是我会担心你,不怪你这几年诚心事佛,是你对我多有担待了。”
她的泪打到他脑门上,她却破涕笑着为他抚去了,“你不用思虑太多,我不怕,你若真做了韩凭,我也肯做那跳楼的何氏。”她忽然想起,“那日造办处有人来,给你送来个羊脂玉的莲叶笔掭来,我收了。”
他答道,“那是八哥的,不小心砸了个翅儿去,我让他们给补去。”
瑞玉取了钥匙,把笔掭从一个西洋五斗柜里取出来给他,那处断颈亦没有补回去,只是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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