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嫁人,这都是命。”
胡顺问道,“那眼下这步棋怎么走?”
他叹道,“且容我看看再说吧。”说罢又瞄了胡顺一眼,“我心烦,你先回吧。”
胡顺咽了口唾沫,并没有归去之意,面上却有几分难色,“还有一件事,只不知当说不当说。”
允禩一下仰躺到太师椅上,觉得眩晕,手扶着额,无力说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左右没人怪罪你。”
胡顺的笑意中仿佛含着愧赧,略低着头,“今儿老纪回我,昨儿夜里邱格格去瞧何姑娘了,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以前月中从没去过。”
允禩瞑目养神,任太师椅微微荡着,“我当什么大事,也值得回。以后她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也不用再禀报我。”
“若是邱格格一个人,便也罢了,只是还带着个年轻后生,说是她的外甥。”
太师椅微微停了,他不动,像是睡着了,却忽然开口,分明是极清醒的:“她带她外甥去见何姑娘?”
“没进去见,光在外面候着,不过后来屋里递出一个书画匣子,那公子看也没看,又退了回去,人便走了。”
允禩在这阒寂一片中缓了下才说,“知道了,去吧。”
他的太师椅又摇起来,余辉从槅扇的缝隙间泼进来,把他的脸映进去,宛如无暇的沉
35、三 。。。
璧,没一点阴影,亦模糊了五官的轮廓,那种美配极了他的圆融和合,是悬崖边的磐石,千万年未曾动,亦不自觉。那金黄的睫毛微微翕扇,他转头冲小丫头玲玎说道,“把邱格格请来。”
他早已不记得,当年看着她热河濯足,朝她打听她的家世,他对她的责任道义即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只是心里有数,她一个旗人的家生奴才,如今老子娘都成了人上人,他自信对得起她。其实跟宝琪比起来,他更喜欢跟扇儿相处,她驯顺乖巧,良善而简单,清澈得像明前茶,而且死心塌地,他从不对她说心事,却自信她什么也不会瞒他。她是他心里那三千弱水,浩然荡漾,只不过没有他想要的那一瓢。
扇儿来了,他从太师椅上直起身,笑着指边上的梨花木椅,“坐。”
扇儿坐了,却恰恰在他的侧后身,只看到他小半张脸,位置如此不适当,她不晓得搬一搬。他的命令就是命令。
“昨儿去瞧何丫头了?”他问。
“哦……”她的回答略微拖延了下,知道没瞒住的意思。
他目光移向画案,“怎么早没跟我说起,她父亲的这幅秋山红树,该还给她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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