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雁庭领红丫儿进院子,忙给瑞玉找了件雪青妆花缎夹棉斗篷来,为她披上说道,“刚才陪四格格去后园子来着,四格格从后墙瓦罐旮旯里捡到一个破毽子,我觉得眼熟,仔细一瞅,您当是什么?还是当年您和八福晋、十福晋踢的那个,上边捆金铃的,被爷一脚踢到缝里去,只当找不见了。”
瑞玉失魂落魄道,“猴年马月的事,谁还记得。”
雁庭笑道,“怎么不记得?三位主子走得近,可踢毛毽儿就那么一回。况且三位阿哥爷还观战来着。”
瑞玉收回目光来,淡扫一眼,却仿佛怨恨一般说道,“哪儿来的,放哪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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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五 。。。
油浥出来了,渐渐汇聚成圆润的珠子,宛如一滴倒映世界的浑浊泪,刺啦一声,砸到炭块上,那炭被激红了,升腾起一缕白烟,瞬间又复归冰冷的霜色。
“尘归尘,土归土,将相王侯终作古!”三屯营副将李如柏已喝得半醉,借酒劲聊发感慨,兀自干下一口烧刀。
师爷林子虔附和地一笑,“李大人久驻皇陵,想必对功名利禄也看得淡了。”
李如柏行伍出身,却是弓眉凤眼的文官相,那一字胡的人中拉横了,别有一番意味地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笑话我。”他起身踱到窗边,一把推开槅子窗,深深呼吸,想把那许久未晴的天空一把戳破了去,可它却是那么高,那么阔。他向天叹道,“眼下朝中谁不知道,我被皇上派了个费力又不得好的差事,天高皇帝远,鸡毛令箭官,皇上多半已将我忘了去。一边还得天天冲东跨院装孙子,真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啊。”
林子虔一听,不自觉地将眼神向窗外瞟,低声问道,“怎么,东跨院那位?”
李如柏叹道,“唉,你是不知道,人家可是圣祖爷的皇子,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先朝的钦命大将军王,而今窝在这么个地方,心里能痛快么。整个一刺儿头,瞅谁都不顺眼,整天喊打喊杀的,你瞅瞅那院子里的奴才们,谁没挨过他的当头拳窝心脚,一个不顺意,连带我祖宗八代都骂了。这又不敢得罪了他,谁知道皇上哪天回心转意,不会把他复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