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作数了。”
“你……”他想说允禩没有权力在他眼前晃那张纸,也没有权力撕掉它。可允禩却说一不二地做了,像变一个戏法,“您不愧是四哥,圣祖皇帝英明,您比谁都更有资格坐到这个皇帝的位子上。弘时更像我,温吞圆融却不得器重,我可怜他,就像可怜自个儿……”
胤禛一笑,“老八,皇阿玛说你心高性险,可不是温吞圆融。朕的儿子朕知道,弘时可绝不像你。不过有一点你比老十四强,他死活都不承认皇阿玛认定的储君是朕,你比他清醒,不会自欺欺人。”
“皇阿玛在世的时候我就知道,老十四绝不是人选。”他仰头舒展着肺腑,“其实我也早知道自己不成,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的时候,皇阿玛跟我说得很明白,可是我并没有听他的,之后闹出百官保举的风波来,我才彻底地垮了。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甚至是老九,当然,如果他早知道,恐怕也不会有百官保举,他早就拉拢老十四去了。”
这番话确实吸引了胤禛,他从没觉得允禩是个如此坦荡的人,于是注视着他,“那你又是为什么?”
他再开口,一派云淡风轻,“其实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就注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都是命,可是一开始我不愿意屈从,那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那时候年轻,总觉得自己输得起。那番利欲纷杂的光景,很难权衡利弊。这点我佩服你,真的。我们攻城略地的时候,你总能不愠不火,步步为营,这也就是为什么最终水落石出的会是你。只是四哥,你有时候做事情太冲,未免缺些韧劲儿,太多刚秉,这是利也是弊,皇阿玛说过,治世之道,宽严相济。还有一句话叫做‘使功不如使过’,是说您拿罪臣去派遣驱使,要比功臣更得力。总之需要的时候就要变通。可是您如此这般严苛,寒了群臣的心是小,只怕将来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他迎向胤禛咄咄逼人的目光,却收敛地咳了咳,“临走之前,我跟您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也不枉做一回皇阿玛的儿子,爱新觉罗的子孙。
“四哥,不管你怎么处置我们,那无所谓,可是起码对自个儿孩子宽和些,你不欠我们的,但子不教父之过,您欠他的。弘时那孩子,本性不坏,错在我这个当叔叔的,您别怪罪他。臣弟是死有余辜,臣弟想求皇上饶了旁人……”他的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