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二哥的态度竟是如此干脆利落。
书才静静站在原地,在这一群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惊讶之情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听出了父亲声音中淡淡的疲倦……
事情闹到这一步,就算父亲万般不愿,但又能如何?与其让大家都难受,倒不如分了干脆!
李氏显然没有缓过神来,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家产……”
“就按照父亲临终前的吩咐办理。”
李氏自然知道老太爷临终前的吩咐,如若真照那样的办法处置,自己手里的那几百亩地契与房契岂不全都要送出去?想来三房为家里打理生意已经费尽心力,此时竟然还要如此对待三房,这口气如何叫三房咽得下去!
李氏却是忘记了,那几百亩地契与房契皆是她从别人手里拿过来的,原先让他三房白白占了几年的便宜已是幸运,如今竟是还想全部据为己有?岂非鸠占鹊巢!
沈二爷没有理会李氏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只扭头看向三爷与四爷:“你们认为如何?”
还能怎样?遗产分配是按照老太爷临终前的遗嘱分配的,即便是心有不甘,谁敢在这里说半个“不”字?!
二人颔首,俱无意见。
沈二爷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搬走,只需提前与我打声招呼,好歹兄弟一场,不至于为了几个铜板弄得反目成仇。”
三爷神色一凛,面带愧色:“二哥说得极是,我糊涂了。”
“沈家是汴京城内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无论如何,如若有人做出有辱家门之丑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三爷听的,更是说给四爷听的,四房统共三个儿子,长子剃度出了家,二子执意于仕途官场,小儿子痴迷戏曲,掐指算下来,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四爷不似二爷那般心思深沉,也没有三爷那般精打细算,自小便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人。年轻时候,他也曾执迷过功名仕途,希望借着科举来创一番事业,只可惜老太爷极力阻拦,使得他只能呆在家里做个闲散少爷。
这老太爷一死,原本在他心里被掐灭的希望又再次死灰复燃,只要分了家,到时候做什么都不用再受到家里的束缚。他这个年纪考科举亦是无望,但自己还有个爱好读书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