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俩人怎么处到一块,见面总免不了拌个嘴,可瞧出来感情确是好的。
宋老夫人虽说不要人陪,但有个小辈在,明显话就多了不少,甚至还聊起了当年陪着宋老将军出征的往事,不乏惊心动魄,项瑶本就喜欢听那些个,有这么个好听众,宋老夫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鸳鸯铜镏金炉子上烧了水,咕嘟咕嘟冒出白雾,丫鬟奉了热茶,这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来了人被打断。
“老夫人,宋夫人。”来人约莫十六七岁,身上着了天青色布衣直缀,眉清目秀,稍显了一丝文弱,见了礼道。“家母嘱我送些鳜鱼过来给您尝尝,这时节的最是肥美,已经送去给厨房了。”
“你母亲客气了。”宋老夫人显得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给项瑶介绍了道,“这是沈暄,他祖父是弘璟祖父的义兄,感情甚笃,可惜后来……”
项瑶同他浅笑颔首,沈暄亦是作了回礼,显是迂腐书生样。
“我家已经得了老夫人不少照拂,再说那也是祖父与父亲之失,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沈暄看得甚明,老夫人也当如是。”
宋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转而出言邀道。“一道留下用午饭罢?”
“谢老夫人美意,只是母亲还在家中等我回去,拜会过便回去了。”沈暄拱手婉拒。
宋老夫人闻言不再强留,忙是招了婆子一番耳语,便让那婆子代为送客,沈暄再次拱手致辞。
项瑶见他离开,正要出苑子,就险些与人撞上,却是赵玉珠提着裙摆步履匆匆地赶来,被他堵了路,阴沉着神色喝了让开。
“赵小姐。”沈暄侧身,与她作揖。
赵玉珠跟没瞧见似的,径直冲到了老夫人面前,染了一丝哭腔地唤了声老夫人。
原想责怪她没礼数的老夫人见状忙是察看,问她是怎么了。项瑶察觉到赵玉珠溜过来的视线,隐着不善,暗暗纳闷自个又怎么惹着她了,大抵是因着她这‘外人’在,赵玉珠并不肯说,只腻在老夫人身旁露着委屈神色,顾左右而言他,“那个穷酸鬼又来做什么?”
“怎么说话呢!”宋老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眉头,“论辈分,你也该唤一声哥哥。”
赵玉珠瞧见老夫人动怒,吐了吐舌头当是知错,只那眸底却没几分诚意。视线回落在项瑶身上,带了几分驱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