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光闪动,到底是当娘的,还是会舍不得,只堪堪忍着,作了一贯的强势姿态。
赵玉珠忍了眼泪,哽咽支应了声。“您……多保重。”然又似欲言又止,终究没了话。
随着门外传来喜乐喧嚣,吉时正,喜娘忙给新嫁娘盖上了红盖头,站了赵玉珠的右边,扶着她的手便要出门。而后跟着的都是平时侍候赵玉珠起居的丫头侍女,都穿着新衣裳,整整齐齐地站在赵玉珠身后,作了陪嫁。过门之后,还是这套原班人马侍候自家小姐,也算是赵玉珠执掌沈家的心腹班底,人是项瑶挑的,看重的是机灵护主。
赵玉珠大抵是紧张,手捏了裙袂一边儿,又怕给捏皱了,一抓一松都不知把手搁哪儿,一颗心已经擂成一面小鼓。
项瑶含笑与尤氏二人一同随了出去,还未到门口,就瞧见了那身着绛色缂金水仙团氅衣的俊挺身影,系了同色镶玉腰带,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大抵是察觉了她的视线,原在迎客的人突然回了头,与她目光对了正着,那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她的想法,冷峻面容蓦地漾起一丝极其浅淡笑意,看得众人不禁晃神。
然也只是一瞬,人就到了项瑶身边,已经有四月余的身孕,又是显怀,宋弘璟自然怕人累着,再不离身旁。人群里爆出碎碎私语,依着宋夫人肚子的形状作是猜测,甚至有人还押宝赌是一对龙凤胎的,这个倒有些博主人家一乐的意思了。
将军府外,红毡铺地,鲜花飞舞,沈暄引着自己的新娘子,是走三步停一停,足足大半个时辰,才把自己的小媳妇儿送上婚车,自个则坐到马夫的位置上,也不扬鞭,只把缰绳一抖,四匹太平马缓缓迈步,车轮只转了三圈,沈暄便勒缰下马,把缰绳交给真正的马夫,自己跨上披红的骏马,飞骑返回家门,在家门口迎候新娘,送亲队伍吹吹打打地上路了。
来参加喜宴的多是宋弘璟与沈暄同僚,两边各设宴席,多数中午留了将军府,待到夜里才去沈府热闹。成王蔺王亦在其列,奉了上宾,由宋弘璟和赵瑞招呼。
将军府里,宴席铺开十余桌,托了天公作美,今是个艳阳天,风吹了身上都添了几许暖意。老夫人一身朱色福寿如意纹交领长袄,头戴金褐色缎绣红梅镶红宝抹额,叫一些世家妇人围着转到了牡丹富贵织锦屏风的另一头,女眷们随之入席,外头男人们亦是随了成王等入座而坐。
项瑶招了管事吩咐先上温好的酒水,女眷席上的则是清冽果香的梅子酒,宴席一开,丫鬟们端呈上美酒佳肴。因着她把能想到的都做了打点,这时自然是有条不紊,显出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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