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闵从佛像底下抱出昏迷的毛球,毛上沾着不知名粉末,宋弘璟拈了点嗅了嗅,眸子愈发暗沉,连这点都算计了,看来对自己还真是了解透彻。
“是元灵果磨成的粉,它睡着了。”宋弘璟将毛球交还宋闵,因着动作,一枚极是小巧的翡翠坠饰从毛球口中掉落,被弯身拾起,拿在手中端详片刻,蓦地划过灵光。
方才见尤氏手上戴着的那串金刚菩提就觉得有些不妥,加上这坠子,怕才是完整。
宋弘璟倏地握紧,眸中戾气横生。“请赵夫人一道去明月庵。”
言罢,先行出了寺庙。
明月庵离六安寺不远,未及半山,房舍三间,唯独庵堂宽敞,后方是一间内室,光线并不敞亮,观音台下有条地道直通三里外的茶肆,令人觉得玩味,却也方便了后来之人。
“你把人藏哪了?”从前堂突然闯入的人扰了宁静,春寒料峭,赵瑞却是满头大汗,质问里头的人道,是因找遍整个庵庙都未找到被绑来的人。
内室里即使是白天,也显了阴暗,一名侍从推着轮椅到了光线稍亮处,轮椅上的人似乎是不适应般拿手遮了遮,随后觑向了赵瑞。
“怎的,怕了?”严棣携着抹玩味冷笑,不掩轻蔑。
怕,怎么会不怕,如今成王被关,严氏一脉走向末路,严棣用项瑶牵制宋弘璟,可谓是兵行险招,心中甚是忧心惹怒宋弘璟的后果……
赵瑞被他盯得发寒,抹了额头上的汗液,下意识地缓和了语调,“那女子是宋弘璟的软肋,也是他的逆鳞,若有半点闪失,只怕他未必肯歇。”
“我做事还用得着你教。”严棣嗤然,估摸着时间,宋弘璟也快到了。
赵瑞当然也听说严棣遭逢巨变后如今阴晴不定,尤其那事当中还与他扯了大半干系,在他面前愈发不敢出气,如今被其要挟绑架项瑶,心底追悔莫及,真当是喝酒误事,在这人面前泄了底,不得不上了成王这条快沉的船。
“严公子,待会我就不用出面了罢。”赵瑞弱弱发声,并不愿在这节骨眼同宋弘璟对上。
严棣觑向他勾起笑意,赵瑞陪笑,却听得外头蓦然响起门被撞破的声儿,干脆暴力,能想见宋弘璟此刻是如何神情,赵瑞下意识就要往密道而逃,却被严棣手下架住,转而略是不明地瞧向后者。
“整件事都是由阿瑞你策划,穷途末路为救成王所为,当然是由你出面最佳。”
赵瑞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不置信地凝着他,“你……”你字后面的话未出口,就被人推了出去,径直面上怒火中烧的宋弘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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