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萦绕的书墨香外,还有那人惯用的沉水香,混成一种好闻的味道,项瑶抓着他曾用过的笔,于纸上落字,写的什么不知,脑海里全是宋弘璟提笔疾书的模样,皱眉的,豁然的,沉凝冷肃的……占据全部。
写到最后竟是一团乱遭,项瑶搁笔,揉了纸团掷开,膝盖却是不期然撞了个物件,锁扣轻撞发出的声响,俯身寻去,却是看到一个黑檀木的箱子,挂着锁,似乎之前瞧见宋弘璟往里头塞什么东西,被她撞见还难得显了丝慌乱,如今想来愈发可疑,便从书桌暗格中取了几把钥匙,一把一把的试过去,试到第四把的时候喀哒一声开了。
打开木箱盖子,入目之物,琳琳朗朗,多是项瑶熟悉之物,有些甚至记不清她何时用过,只记得丢了很久。
“不知阿瑶可听过和松陵?”
“听过,前朝有名的大师……”
项瑶拿起宋弘璟的亲笔之作,浮起那人为难神色,“阿瑶,我尽力了。”
还有一副,却被仔细框起,画卷摊开,庭院海棠花落,身着锦缎罗裙的女子抱着一粉雕玉琢的女娃儿,握着那胖乎乎的小手一笔一画描摹着什么,离着不远还有一名眉目肖似宋弘璟的男童举着木剑,与父亲同步刺出,连面瘫脸都如出一辙。
一旁并附了张字条,摊了手心瞧看,吾妻之愿,吾心甚同。来年庭前栽山茶,煮茶对弈,儿孙绕膝。
项瑶盯着那熟悉字迹,终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