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洁素荑抱着翠绿鼻烟壶,掌心的温度,煨得玉烟壶暖暖的。
准备妥当。
延维很清楚,她今夜有多美丽。
略去敲门之举,她不请自来,轻推门扇,海底城的湛清潮阳,受阻于门外,屋子里不见半滴水珠,只有淡淡云雾,如薄薄白纱,缭绕在每出每角落,朦胧迷离。
她踩进屋内,烟雾纠缠上来,围绕她,轻拂因步履轻快而顽皮弹跳的发梢,触及她刻意拉开的襟口雪肌时,白烟动作显得灵巧且缓慢。
狻猊躺在长椅间,横陈懒卧,烟管不离口,眸子慵闲闭上,长长的睫,藏住那对漂亮的紫色瞳仁。
他似寝未寝,衣衫束缚松解,滑开胸前一片春景。
“那么晚……到我房里来,做什么呢?”他开口,嗓儿淡然。
“来谢谢你呀。”延维娇笑,说的理直气壮。
“谢我?”
“谢谢你今天从你四哥手里救我。”她步步靠近,身姿摇曳如柳,娇躯淡淡花香,和入了满室烟雾中。
“那你应该连带谢我从二哥三哥六弟七弟八弟九弟以及父王、四舅爷和大表哥手里救你才对。“他调侃笑着。
提刀追着要砍死她这只坏人好事的小疯子之人,何止他四哥而已?
“一并说谢啰。”她抵达他卧躺之处,裙椤撩拢,径直挨紧他腿边坐下,丝滑柔软的料子,有意无意滑触着他。“若没有你在,我老早就被他们砍成肉粉,你真好,这么保护我,我以前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当一个女人——一个总是颐指气使、高傲难训的女人,突然间低声下气,娇姿可怜地呢喃软语,满口歉意反省,可别开心得太早,她转变如此之大,只有两种可能——
一,她被怪东西附身;二,她心里打着另一种更邪恶的念头。
依他判断,她属于后者。
来者不善,用甜美滋蜜的笑容,包裹着毒药。
狻猊噙笑,不点破,也不打断她做戏的认真态度。
“我决定,以后不再去闯祸,我要安安分分,不给你招惹麻烦。”她软绵绵贴过去,纤巧身子效仿他的卧姿,一块躺上长椅。
他枕着绸枕,她枕的,是他横放的臂膀。发丝饶人,在他肤上,若有似无,腻动着。
他对她的亲昵贴近没有推拒,看来相当习惯女人往他身上趴。
“很好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是出自真心,就更可贵了。
“你说你另一个名儿叫烟华?”她的手指,由烟管攀扶而上,滑过上头精雕的花纹,抵达他微掀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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