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退下去找听琴。
“姑娘,汪妈妈到了。”观棋引领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止于十步开外,那妇人一见榻上的人,便流了泪,泣不成声地拜倒在地。“奴婢请七姑娘安!”周玉妍看着啼哭不止的妇人,眼前似闪过另一位妇人的面容,清艳绝丽,婉转风流,也是泪流满面,口唤娇儿。十岁起,有那么小半年儿,时不常梦到这样一位妇人,也曾辗转向太太探问过,太太愣了愣神儿,过后只说是杂书话本儿听得、看得多了,才有了这梦,做不得真儿,越发约束着不准府中人给她自外面带那坊间的话本子了。玉妍彼时有一段见不得人的秘密在心头,自然也不便多问。此事也就搁过不提。如今见了这妈妈,那妇人的面容越发清晰起来,那哀哀的哭声似就在耳旁。原本这些年玉妍心下不是不疑惑的,自己于那花花世界含冤呜呼,在这“大宁朝”周府里年四岁的嫡次女周玉妍身上醒来后,那玉妍残留的意识便很是混乱。时而便有个貌美妇人的影子于那意识中哀哭,更是在这身子十岁时,那妇人的影像频现眼前。十岁的玉妍,或者该说是曾经二十八岁而夭的周妍妍为此曾想尽了法子一探究竟,却找不着个蛛丝马迹,索性只得罢了。如今见了这信,方才明白其中因由。玉妍咳了一声,缓缓起身,观棋欲上前服侍,玉妍摇了摇头,“去家庵看周奶娘可来得一趟?就说我烦她给我做双鞋子。”观棋领命悄然退出。那汪妈妈听见玉妍说周奶娘,眼中闪过欣喜,仍旧规矩跪好,微抬头想打量姑娘,却又不敢大动。“信,我已瞧了。三姨娘…”“回禀七姑娘,三姨娘康健,就是日日念着姑娘,每日里焚香祷告,惟愿姑娘安顺。”玉妍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不一时,观棋引领周奶娘入内。那周奶娘屈膝行礼,刚问过姑娘好,便听见有人试探着喊了一声,“周姐姐?”周奶娘回身细瞧,不禁哎呀出声,忙握了嘴,猛地瞧了眼玉妍。玉妍挥退了观棋,慢慢自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坐了,自斟了茶来吃了一口,“周奶娘,当年之事,您可瞒得我好苦。我还道却是为何打我十岁那年做了那小半年儿的怪梦,您就到太太跟前自请到家庙中陪伴二房老姨太修行,却原来您是不去不行的,您的儿子,我那奶兄如今已是庆义行的三掌柜了吧?”“姑娘…”周奶娘扑通跪地,哀哀哭起来。“姑娘,事儿多便烦扰多。姑娘那时年小,自不醒得,太太当年下了严令,奴婢等留下的都是签了契纸终生为奴的,余者都远远发卖了,当年之事,太太如此,也不全是为着封口,还是望着姑娘自此忘了那出身,安安稳稳做周家的嫡出小姐,日后嫁了高门,也不叫人轻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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