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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年对玉妍的情谊是那种说却说不清,细想起来又挥之不去的牵挂。怜惜中带着些倾慕。喜爱当中带着些想护着她周全的意思在里头。早就听见母亲提起过,这七表妹并非真是大舅母所出,从前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听罢了,并未放在心上,刚到了府里那日,彼此都厮见过,也不过就是觉着这位七表妹比着其他几位表妹更婉丽可人了些个,直至那日“桂花社”上看见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在精明老辣的大舅母面前曲意逢迎,俏皮可爱地似是被娘亲宠惯了的娇娇女儿一般欢喜无忧。却只消细细看那双眼波盈盈的凤眼便不难瞧见其中的那么一丝倔强和疏离,仿佛那说着俏皮话儿的不是舅舅府上的七表妹,那眼睛中藏着的有梅之冷淡高洁,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那个才是。
大舅母提议让七表妹当先作诗一首,那个千伶百俐的娇女儿并未心无城府地独领风骚,相反,她冷静婉转地拒绝了舅母的命令,将那出头露脸儿的机会拱手分给了在座的各位,赢得了舅母的欢心。及至诗成落笔那么一会子的功夫,这位表妹趁人不备瞟了眼舅母娘家那位侄女的案头,又瞥了眼四表妹的成稿,才抿了抿嘴儿落了笔,一气呵成一首离题稍远却不失大气的咏秋诗。这么细腻的心思,如此懂得人情世故就连自己已年满十五岁,有举人功名在身,经历了些人间沧桑的家中长男怕是都多有不及的。
周家大太太自以为聪明兀自评判众人诗作的当口,林松年有意无意看着玉妍,低眉顺眼、平和中正、宠辱不惊。纵是男儿,在这十二岁的年纪怕也不过是如此罢了。再想想方才和谦哥儿宝蝉他们四人说典故时候玉妍那欢畅淋漓的笑容,那清脆婉转的声音,那灵动的双眸,那若樱桃般诱人的红唇,林松年的心里就微微疼了下,泛起些酸楚难耐的味道。
称病还需防新招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五月,丁香花儿开了满院子。说起来这几个月里玉妍果然如大太太料的,几乎称得上是缠绵病榻,连大年夜也是老爷太太赏了年夜饭在紫藤轩用的。周家大太太逢人便说心疼极了这位七姑娘;因她病着,阖府里都没个心思热热闹闹过个年。府上常往来的太太奶奶见周家大太太如此心疼女儿,都少不得要说些宽人心怀的话儿,更有那想要巴结周家大老爷的,借着这么个由头那名贵药材,珍贵补品可不就流水儿般往周府里面儿送。周家大太太笑眯眯地收了这些个物什,看着倒是像越发心疼起七姑娘来,跟外人每说起来七姑娘的病,总是要加上一句,“我这七丫头可不知是怎么了。好大夫不晓得请了多少位,连她常日里的晨昏定省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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