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点点头,迈步入内。
二人见了礼,落座,有丫头上前给玉妍斟了茶,玉妍瞧着那茶汤,心里也知晓国公爷这客气的后头定然是藏着大风暴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玉妍并不畏惧于此。“长公主人小心大,实在是有当年先敏霁皇太后之遗风啊。”
玉妍冷不丁听见褚国公爷说了这么一句话,心里很是惊讶,国公爷捋着胡须,“实不相瞒,叶氏太后她老人家时常与我说起长公主,夸赞长公主聪明伶俐,最是识得大体,胸中有万千丘壑。”玉妍心里头对公爹的这话并不当真,不过,她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接话茬儿。果然,国公爷咳嗽了一声儿,“长公主,女子无才便是德。依我身为一个长辈之见呢,女子太过聪慧刚强了,是福也非福。”
这话说出口来,就让玉妍无法再微笑着装贤淑了。“公爹这话,妍儿真真儿有些糊涂了。怎么?公爹这是在责怪本宫么?公爹也未免太过看中本宫的能耐了。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本宫纵然有天纵之才,也需有人愿意按着本宫的计谋行事才可,文氏九姑娘放着金尊玉贵的侯爷夫人不做,却甘愿委身于本宫的驸马?公爹您也是明眼人,这事儿,便是放在任何一位大宁的闺秀身上,怕是人家都是要断然拒绝的。本宫又怎么能强了人的心呢?”
“哼哼长公主果然是一张利嘴,怪不得叶氏太后娘娘一见了公主就欢喜非常,当年的先敏霁太后亦是如此,不过,先敏霁太后她天生得文采斐然,她善辩,却从来都是为了旁人而辩,为着救人帮人而辩,她本人,再没有她那么淡泊名利的女子了。”
玉妍在公爹的眼中瞧见了一抹深沉的缅怀爱慕之色。不过,此时她可无心细究这些陈年的粉色情事。“公爹怎么说便怎么是了。本宫身为国公府的儿媳又怎么敢与公爹强辩?既然公爹您已给儿媳定了罪,不如就让本宫也听听公爹您是预备如何发落本宫吧?”
这话说出来带着一股子决然的味道,却是将褚国公爷唬了一跳,他眯起眼睛,头一次细细打量了玉妍好半晌,末了,褚国公爷哈哈大笑,“不愧是叶氏太后看重的人,自然就有过人之处好既然长公主您说到了这儿,我身为长辈自然也不能太过小家子气了。文氏送出国公府,落发出家也好,上吊服毒也罢,之离了咱们国公府便罢了。”